沐槿之摇摇头:“这些不怪你,你是一个合格的储君,是世上最好的太子殿下。”
“我敢仓促应下婚事,也是因为那个人是你。”
若是换了其他人,人品信不信得过先放在一边儿,能遵守约定,不强迫她,都已经是万里挑一了。
别的不说,她这张脸是真的美!
沐槿之不是自恋,她只是有自知之明罢了。上学的时候哪怕穿着灰扑扑的校服,依然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眼,情书收到手软,那么厚厚的一沓,她看了只有无奈的份儿。
“后世对你的评价极高,所以,我才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相信你。”
一晚上的如鲠在喉,被这一句话治愈,人生在世,不如意十之八/九,他既没给爹爹带来骂名,又没让天下人对他失望,已经是极好了。
两人慢慢的往回走,夜风沁凉,沐槿之转头看向凤景澜,粲然一笑:“太子殿下,咱们夜跑呢!”
“啊?”
凤景澜尚在懵懂中,沐槿之已然抓住他的手腕跑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沐槿之没有马上停下,带着凤景澜缓缓的放慢了脚步,慢跑了东宫,沐槿之道:“殿下,明日给我搭把手可好?”
凤景澜细细的喘/息着,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狼狈,他的青丝微扬,在夜风吹拂下,和沐槿之的发丝纠缠不清,亲密无间。
凤景澜没有多搭话,只是简短的应了一声:“好。”
沐槿之转头笑他:“太子殿下这么好说话啊,不怕我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吗?君子一言九鼎,太子殿下到时该怎么反悔?”
凤景澜淡淡的道:“凡你所求,皆尽力为之。”
沐槿之心脏停跳了一瞬,紧接着疯狂跳动,她矜持的压了压上翘的唇角,这才没耍流氓。
此时的凤景澜,真的好撩。妈妈,我觉得我恋爱了!
沐槿之觉得,呼吸都甜。
两人回到东宫,宫人迅速的调试好沐浴的水温,便都低头下去了。东宫的主子和别处的主子不一样,他们都恨不能万事让宫人代劳,东宫的两位主子则不喜欢旁人近身,连沐发都是独自完成。
等沐槿之擦干头发回到床榻前,凤景澜已然回来了,沐槿之脚下的动作一顿,然后若无其事的走到床榻前,掀开层层叠叠的黄色纱幔,沐槿之便一眼看见了床榻上的美人。
许是方才沐浴的缘故,他面色潮红,带着一股潮湿的润泽,仿佛水洗过的蜜桃,带着丝丝缕缕的惑人。
别问,问就是后悔。
早知道太子殿下这么好性儿,这么秀色可餐,当初就不该做什么奇奇怪怪的约定,能和凤景澜春风一度,这辈子都不会觉得亏了。
不过,沐槿之在这种事情上,从来都是有色心没色胆,她才不敢越雷池半步。沐槿之身上裹得严严实实,老老实实的从凤景澜脚边走过,然后钻进被窝,只剩下一颗小脑袋漏在外面,没有了白日发束缚,倒显得格外柔软无骨,温软可欺,都说美人乡,英雄冢,凤景澜淡淡的看了一眼便移开视线,竟然丝毫不受影响,他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床顶,半晌没闭眼。
等身侧传来浅浅的呼吸声,凤景澜微微侧眸看了她一眼,不过片刻,某人已经自动自发的踹了被子,双手扒拉着太子殿下的被子往身上搭。
凤景澜眸子微阖,眼睛都没睁开,直接掀开被子,任由熟睡的沐槿之一点点蹭过来,然后他极为熟练的将她温软如玉的身子抱进怀里,任由熟悉的馨香霸道的侵袭他的感官。然后极为妥帖的替她掖了掖被子。照顾起人来,真是半点都不生疏,熟练的让人心疼。天知道他已经经历过多少这样的事了。
睡梦中的沐槿之什么都不知道,自从来了凤景澜的寝宫,沐槿之不想单方面“排挤”太子殿下,就入乡随俗,和太子殿下一样盖了两床被子,他体寒不觉得,沐槿之却有些热,不过尚在可忍受的范围内。何况睡着了就不热了。
她可不知道,每次一睡着,她就掀开被子,抱着温润如玉的太子殿下降温,还以为是熟睡时不小心靠过去了。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怀中人一点动静都没有,凤景澜这才缓缓地睁开眼睛,提前知道死期,着实是一种不太美妙的感觉,凤景澜罕见的有些失眠,借着入户的月色看她,眼神清淡,她一直在想方设法的救旁人,却从不关心自己的处境,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
若有先知之能,应先安置好自己才是。
旁人……若有余力,再来计较旁人才是。
她这个性子,让他日后如何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