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没想过,会遇到这样一个人。
段邃的手掌覆在她下颌,指腹摸她的脸颊,低头,轻轻吻她的额头,鼻梁,吻她的唇。像倦懒低卧的猛虎,轻嗅玫瑰。
“累了?”他低声问。
陆斯陶喃喃:“你说呢?”
他低笑。
陆斯陶有点困,但不想让自己睡,她用鼻尖蹭蹭他的下巴,慢吞吞地问:“你可以出国吗?”
“要过了脱密期。”段邃答,“想出国?”
“想带你去我在国外生活的地方看看,”陆斯陶说,“等你过了脱密期我们再去。”
倒是她第一次将他纳入什么规划当中,段邃亲她的鼻尖,哑声说:“好。”
他松开她,要起身,陆斯陶抱着他的腰不撒手,喃喃的像撒娇:“你去哪?”
他笑,俯身回来亲她的额头,他喜欢她的依赖,“去拿个东西。”段邃轻声哄她。
陆斯陶松手,看着他翻身拉开抽屉,拿出一个白色天鹅绒的小盒子,递给她。
“礼物吗?”
陆斯陶喃喃着,打开盒子,里面是一颗钻石,红钻,折着微弱的光,却也熠熠生辉。
“好漂亮。”陆斯陶很喜欢,可身体实在太累,没办法活力四射的表达内心的欢喜。
她只眼睛亮亮的,仰头亲段邃的唇。
他轻笑,扣住她的后脑勺,吻回去。
陆斯陶有点不解,这颗钻石没有任何托体,只是一颗裸钻。
而且,红钻是彩钻中尤为珍贵稀有的品种,极为难得,这个级别和重量的红钻,更难得,最近好像就只有十月份在瑞士的那场拍卖会拍出去一颗。
这是那一颗吗?
陆斯陶问他,他说是。
“可是,”陆斯陶边回想边说,语速有点慢,“我记得拍卖会的时间,正逢我们和坏人搏斗。”
她和周璟聊天曾说起过这场拍卖会,也提到过喜欢这颗红钻,原本是打算让简姝帮她拍下来的,可正逢那段时间情况特殊,她的精力都用到了正事上,拍卖会的事就忘了。
后来周璟还和她惋惜过,不知道她看上的红钻落入了哪位神秘富豪之手。
段邃轻声说:“我请朋友帮忙拍的。”
“不知道你想将这颗钻石做成什么饰品,我没订做托体。”他说,“你喜欢什么?我再让人去做。”
陆斯陶怔了几秒,想着他刚才的话,她迟疑:“你知道我喜欢这颗红钻?谁跟你说的?”
“那晚你在我房间,”他在她耳边低声说,“我看见你和你朋友的聊天内容了。”
是从篮球场回来,她去找他摸腹肌那晚?
……的确也只能是那晚了。
那晚她睡在他床上,确实打开手机看了眼周璟发过来的消息,她当时太累了,因为是周璟,都是聊些无关紧要的,她也就懒得避着他了。
“可是,后来我们就分开了,”她的声音弱下去,“我都那么对你了,你还想送我钻石……”
“你那时候,怪过我吗?”陆斯陶小声问。
“没有。”
段邃从没有过这个念头,有的只是心疼,他知道她承受的是什么,也知道她承受了多久。
凶手就在眼前而无法制裁,却还要笑脸相对,该有多痛苦。他怎么舍得再怪她。
在已知他是凶手阵营的情况下,她就算对他再绝情,都情有可原。
她做什么,他都不会怪她,他总会让着她的。
“你这样很容易吃亏的,”陆斯陶咕哝说,“会被我欺负。”
他笑,低头,在她唇上轻吮,哑声道:“甘之如饴。”
侧躺的姿势,两人面对面,他亲着她,渐渐吻得深了,又翻身压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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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斯陶累极了,被他抱去浴室洗澡回来,沾上床就睡了过去,万事不管。
段邃没有睡意,抱着她,有一下没一下的亲着。她似被他惹得烦了,咕哝哼唧着翻身往外逃。
段邃笑着将人捞回怀里,怕真将她吵醒,她要闹,不动她了。
陆斯陶再次有意识,是被段邃叫醒的,她又困身上又酸软得厉害,不愿起,撒娇闹着小脾气往他怀里钻。
他手掌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直接将人抱起来,抱坐到自己腿上,轻声哄她:“已经七点了,起来吃点东西。”
“困……”她嘟哝一句,嗓音哑得差点吓到自己。
段邃伸手端过来准备好的一杯温水,喂到她嘴边:“喝点水。”
陆斯陶就着他的手喝下去半杯,困意也消散了不少。
他又说:“起来吃点东西?”
喝过水之后,胃像是被叫醒了一般,感觉到了饥饿,她慢腾腾地点了点头:“好吧。”
从浴室洗漱出来,陆斯陶的脑子清醒了些,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