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邃神色没什么波澜,又塞了颗车厘子到她嘴里,只问:“做什么?”
陆斯陶反问:“你觉得是什么?”
他笑,看着她说:“洽谈业务?”
“……”
陆斯陶安静三秒,从他身边挪开:“好没意思,你都知道了,还问我。”
段邃笑着将人揽回来,“我不确定,只是听到过风声。”他用指腹摸了摸她的脸颊,“如果选合作对象,起陆很合适。”
陆斯陶戳戳他的手,要吃草莓,他拿起一颗,递到她嘴边。
陆斯陶咬了口草莓,慢吞吞地问:“他知道小时候我围观过你们打架吗?”
“大概不知道。”段邃说。
“他知道我们俩的关系吗?”
“他不知道。”
陆斯陶缓缓点头:“那看来就是单纯的商业洽谈。”
段邃没说话。
她抬眸看他一眼:“我去见他,你会不会不高兴?”
“我有这么小气?”段邃轻捏了捏她的脸蛋。
“也对。”陆斯陶煞有介事地说,“我以前那么对你,你都不生气——我们段教官最大气。”
段邃哑然失笑。
不过,陆斯陶最终还是没和段宥卓见面洽谈,因为此项业务有单独负责的人员,她公事公办让简姝转接了过去,若双方有意向,后面相关负责人会跟进,走程序。
虽然她对段宥卓没什么好印象,但从工作上来讲,起陆并不是与段宥卓合作,而是与段氏集团合作,如果合适,确实是双赢的局面,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至于对方和段邃的恩怨,是他们之间的事情,段邃也不用她管这些。
陆斯陶来浦城,原本只是想见一见段邃,没想多待,但到了之后发现,越是见他,越是不想分开。
她借用了段邃的书房临时办公,段邃也推了一些非必要的琐事,剩下的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家陪她。
热恋的情侣待在家里时,消磨时间的方式就变得单一了,陆斯陶才知道,他以前是有多能忍,也才知道,他有多恶劣。
他明明是最看不得她哭的,可在这件事上,却热衷于将她逼到落泪,也仍不罢休。
三天的时间,似乎一转眼就过去了。
要回章城的那天上午,陆斯陶迷迷糊糊的总听见有哗啦的水声,意识清醒些,才分辨出是下雨的声音。
她眼睛一眯开就看见段邃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本书。
见她有动静,他放下书,俯身过来抱她,唇贴了贴她的额头。
陆斯陶将脑袋往他怀里埋了埋,咕哝说:“不想起。”
“再睡会。”他揉揉她的脑袋,低声哄她。
“等会要回去了……”
“不着急。”
她额头贴在他的颈窝,又阖上了眼睛。
他没动,任由她抱着。
过了几分钟,陆斯陶困意慢慢消散了,她眼睛没睁,小声喃喃:“段教官的精力怎么这么好?每天都起这么早。”
“习惯了。”他低声说。
陆斯陶嘀嘀咕咕:“可是醒了也可以躺在床上呀,醒了就要立刻离开床也是你的习惯吗?”
“嗯。”他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绕着她的发丝,“有纪律,除了就寝,不能坐床,不能躺着。”
“我在床上你也不躺。”陆斯陶伸出一根手指戳他胸口,“是不是我对你没有吸引力?”
“……”
段邃失笑,手滑下去揉她的腰:“你说呢?”
“我不知道。”她睁开眼睛,目光清澈地看着他,“我只知道你一点都不清心寡欲。”
段邃:“……”
掐在她腰间的手不规矩地滑动,一阵麻意直冲头皮,陆斯陶轻声“诶”一下,忍不住用手指抓他的胳膊。
“你怎么这样。”她愤愤的小声说。
他欺身下来,亲她的耳朵:“哪样?”
陆斯陶咬着唇,过了会儿,才出得了声:“……说不过就动手。”
他只笑,不反驳,低头吻她。
窗外的雨声又大了,冬季鲜少会下这么大的雨,嘈杂雨声像能掩盖一切。
昏沉的卧室内,暗影交叠,她的发尾垂落在床头,像院中不断被雨水击打的芭蕉叶,上上下下。
她伸手扒拉枕头,下一秒,就被掐着月要提回去,在床单上拖拽出一道划痕褶皱。
他按住她的手,十指交扣,俯身下来,哄人似的吻她的眼睛,吮着她的唇细细厮磨,又是极尽温柔。
陆斯陶觉得她已经不是老虎了,她是羔羊,是兔子,是任何可以被一口吞掉的可怜小动物。
……
外面的雨声停了,陆斯陶浑身是汗的窝在他怀里一动也动不了,任由他怎么亲怎么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