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她没答，板着小脸，但还是担忧地问了句：“你还痛不痛？要不要叫医生过来？”
“我没事。”段邃说。
陆斯陶稍放下心来，她面无表情嘀咕：“有事也怪你自己，谁让你抓着我不放的。”
段邃低眸看着她，有些无奈：“我怎么惹你生气了？”
“你赶我走。”她声音不大，语气却理直气壮得很。
“什么时候赶你走了。”
她振振有词：“你说，你来干什么。”
“我说的是，这么晚了，还过来做什么。”段邃轻声解释，“不是你误会的那个意思。”
“你就是。”陆斯陶撇过头不看他。
倒是许久没见她闹小脾气了，自从他受伤醒过来，她就对他客气了许多，一直在小心照顾着他的心情。
段邃还是更喜欢她对自己无所顾忌地展露情绪的样子。
段邃低眸看着她布着红血丝的眼睛，“我是说——”他轻按她的肩膀，让她面向自己。
陆斯陶下意识抬眸，对上他的眼睛。
“太晚了，”他呼吸落下来，低声说，“你来回跑太辛苦。”
那不还是不想让她过来么，陆斯陶很想反驳一句，我来是打扰到你们了么。但看在他伤病未愈的份上，她让着他了，不跟他计较。
“你不是要外套么。”陆斯陶说，“给你送外套。”
段邃看了眼纸袋，没说话。
陆斯陶顿了一顿，忽然抬眸看着他：“你突然要外套做什么？”
“……只是随口一说。”他轻描淡写说。
陆斯陶停了几秒，静静地“哦”了一声。
段邃将她带到沙发坐下，拉着她手腕的手便自然地松开了。
陆斯陶顿了顿，抬眸，正对上他看着自己的视线。
陆斯陶发觉，除了他刚醒的时候摸摸她的脸颊，给她擦眼泪，后来，他就不再像以前那样喜欢和她肢体触碰了。
但是，他总喜欢这样看着她，也不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斯陶慢腾腾开口：“我昨天也来看你了。”
“嗯。”他低低应了声，“我知道。”
陆斯陶忽然有些心虚，说话都打结了：“你，那时候没睡着吗？我记得你睡了……”
段邃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才低声开口：“尤永说的。”
“哦。”陆斯陶镇定地点头，转念想，她心虚什么，又没真亲上去，再说了，以前亲过多少次了。
如此想着，陆斯陶无比坦然地看着他：“你睡着的时候皱着眉，你现在也皱着眉——”她伸手触碰他的眉心，“有烦心事吗？”
段邃顿了一下，没动，任由她轻抚自己的眉心，顺着她柔软的指腹按抚，他眉眼舒展开。
“习惯了。”他低声说。
“所以是以前有很多烦心事？才养成的习惯？”陆斯陶问。
她还是这么聪明。
段邃心底微动，没管还按在自己眉心的手指，缓声说：“不算烦心事。只是任务中要考虑的事情多。”
“好辛苦。”她小声说。
“不辛苦。”段邃捉住她的手，想握进掌心里，转而又压下了念头，松开手，“最近下班这么晚，累不累？”
“好累。”陆斯陶侧身枕在沙发靠背上，看着他，“事情好多。不过，完成那些事，也让我很有成就感。”
说起这些，她心情也变好了，笑起来，眼睛清亮。
段邃也弯唇笑了，伸手揉她的脑袋。
以前，陆斯陶就不排斥他揉自己的脑袋，他的手很大，轻轻摸着她的头发，或是安抚，或是纵溺，总能让她放松下来。
陆斯陶也确实有些累了，拽过段邃的手，贴在自己脸颊边蹭蹭，便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困了？”段邃轻声问。
小脸往他手心埋了埋，她困倦地“嗯”了一声。
“回去睡。”段邃说。
她闭着眼，小声哼唧：“你总赶我走。”
“你需要休息。”段邃轻声哄她，“这里睡不舒服。”
“我不想走。”她拖着尾音小声撒娇，往他怀里钻。
额头触到他的胸口，陆斯陶猛然反应过来，赶紧退开，紧张地问：“我有没有碰到你的伤口？”
“……没有。”段邃顿了一下，收回下意识想揽她的手臂。
“不困了？”他问。
“……”
被这么一惊，睡意都惊散了，确实不困了……陆斯陶眨眨眼，仰头冲他笑。
她这模样太可爱，段邃也不由得笑了下，又揉揉她的脑袋：“好了，回去吧。”
陆斯陶考虑到他也该休息了，她没再闹腾，慢吞吞地点点头。
陆斯陶离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