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时间,仅够她们熟悉手诀,对阵法的玄妙有个大致的了解,熟练操作是不可能的。初学时,连元昭自己都花了几天时间才摸透传送阵的构造与应用。
一窍通,百窍通,成功造出一个阵法,其余的基本上没难度。
比如眼下的她,听个名字就能画出个道道来。
可青鹤、红药不行,她俩是人在旅途,心情随着周遭环境的变化而变化,无法清静。不像她,在仙云宗独个儿恣意淡定地琢磨,心无旁骛地模仿与修习。
所以,她把从仙云宗藏书阁里录到的内容,全部拓印到二人的空白玉简里,让她们慢慢修习。
但,熟读理论三千,不如当场实践一遍,趁现在让两人尝试画几遍。
“我先来。”红药自告奋勇道。
言毕,中指、食指伸直,凝聚灵元之气,随着口中默念的法诀移动。很快,一道光芒凌乱,扭曲不稳的阵图勉强凝聚成形出现在几人的面前。
青鹤见状,随手抓一块石头扔进去。咚的一声,旁边的稻田溅起几点水花。
红药:“……”
元昭:“……”
那厢,月华夫人正与北靖讨论那匹马不吃不喝的问题——
“这马不行,它不吃草,这不是告诉旁人它是一匹假马吗?要么换一匹像样儿的?”
北靖不同意:“以灵气为马,无需吃喝,就是为了省事。再说,外人知道又如何?打不过咱们的,不敢吭声;咱们打不过的,逃就是了,何必多此一举?”
“也对,就一个传送阵的事。”月华夫人安心了。
青鹤无语望天,“……”
殿下造的傀儡啊!净在恰当的时候说些扎心的话。
“……”红药沮丧地瞅瞅双手,郁闷道,“殿下要笑便笑,无须借他二人来讽刺我……”
“我没有。”小元昭一脸正气,不容污蔑道,“他俩自有意识,想什么说什么,我不干预。”
“好了,看我的。”
青鹤言毕,干脆利落地画出一道圆满的阵形,很成功的样子。看得红药心里酸溜溜的,随手往阵里扔了一块石头。卟的一声,旁边那匹马突然暴走嘶喊。
把众人吓了一跳,当看清楚它被石头砸中时,噗哧地笑开了。
石头正是红药扔的,这是好现象。
虽然距离不对,阵法空间有一定的扭曲现象,但至少有效果。意味着她俩对阵法已有一定的理解,只需勤加修习,假以时日,必能运用自如。
“无妨,慢慢琢磨吧。”元昭安慰道。
既安慰她俩,也安慰自己,一双小手开始捻动法诀。她人变小了,手指太短画不出足够的长度。一时不适应,只能双手来,很快便画出一个传送阵,道:
“去吧。”
话音刚落,忽而察觉阵里涌出一股灵气乱流,瞬即双手一合,阵法原地消失了。
“殿下……”
恰好行礼道别的二人见状,话到嘴边又咽回去。迅速对望一眼,由红药哪壶不热提哪壶,疑惑道:
“刚刚好像,有什么要……撞过来?”
“没什么,一头冲动的犀牛而已。”元昭十分淡定道,若无其事地解释,“你们所去方位在西南,那儿森林秘境多,有猛禽灵兽出没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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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没有舆图?”青鹤懂了。
“那不是你该准备的吗?”元昭默然袖手。
有是有的,藏书阁里的地形图,没有一千也至少几百年历史了吧?有些误差很正常。
“是属下失职。”青鹤迅速认错,“属下这就去打听。”
“不用了,”元昭睨了一眼在旁边偷笑的红药,想了想,伸出一双小手在心头默念法诀,嘴里嘀咕,“陆路不安全,走空路。”
在万丈高空之上,总该万无一失吧?
语毕,法诀念完,她双手往左右一拉一扩张,一道新的传送阵唰地出现眼前。这回,两人不道别了,不约而同地扔下一句“我先过去看看”便没入阵中。
但几乎瞬间,听到对面传来轰的一声巨响,两人火速退回。元昭默契且飞快地双手一合,阵法消失,而后无语地瞅着神色大变的二人。
“妈呀!有人在渡劫?!”红药这才意识过来,捂住心口,一脸惊魂未定。
差点被劈啊!害她心惊肉跳中。
“殿下,”青鹤同样色变,努力回忆刚才看到的一幕,“那天劫的威力似乎与您的差不多……”
“晋神劫?”不对,劫动的能量不对等,比她的略逊一筹,但也够呛的。元昭蹙眉,语气十分沉重,“果然强中自有强中手……算了,再来。”
不去西南了,去西北吧。
“等等等会儿……”见她丝毫不当回事,青鹤忍不住逾矩制止,“殿下,我俩似乎好像算不算妨碍那人渡劫?会不会引起因果关联?”
若有,将来会有报应的!
迟报不如早报,慎重起见,告知殿下或许能想到补救的法子。红药后知后觉,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神色跟着有些小紧张。
元昭听罢,放下手,认真瞅瞅她俩的面相。
以她目前的修为,普通人的面相看一眼便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