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苏妲己的表情出现了变化，姒元也没有急着追问与打扰，给与她足够的回忆思考时间。
一千多年的岁月经历，又岂是那般容易。
坐在姒元身边的妘姬，见到自己哥哥和师父的情况，同样表现的很是乖巧听话，丝毫没有大小姐的做派。
反倒是颇为依恋自己的哥哥，乖乖坐在姒元身边。
享受着喜悦而开心的重逢时间。
……
……
许久之后。
陷入到对过去回忆中的苏妲己，自行回过神来。
快速调整好自身的内心情绪，她望向坐在对面的姒元，语气平静道：“对摘星楼这般了解的人，数量不算多。”
“但也不在少数。”
“其中有参与设计与建造的所有工匠、日夜轮换巡逻守卫在其周围的专属侍卫、朝中所有文臣武将、所有皇室成员。”
“以及许多皇室成员身边的随身护卫与侍女等。”
“许多人，都亲眼见证过摘星楼的整体全貌。”
说到这里，苏妲己望着姒元，缓缓说道：“倘若是这些人中的某一个，或许还算不上什么坏事。”
“但实际上，还不止他们的存在。”
“苏梓童，你难道指的是……？！”姒元微微皱眉反问出声，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另外一帮更加强大的存在。
“看样子，你已经猜测到了。”苏妲己心中有悲伤，也有愤怒，故作平静道：“毁了殷商的那些家伙，同样见识过摘星楼的全貌。”
“不仅仅有周武王、姜太公等周朝君、臣、武将与小卒子。”
“还有那些神，以及神的使者与走狗。”
“竟然有这么多的可疑目标存在……。”姒元心中默默思考，暗自皱眉：“想要在如此之多的目标范围内，锁定东皇太一的真实身份，当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不过……能够将摘星楼记得那么清楚，只有寥寥数种可能性。”
“第一种可能，对方的记忆力非常恐怖惊人，堪称过目不忘。哪怕只见过一次，都能清楚记得所有细节。”
“而第二种可能性，那就是可以经常见到摘星楼。”
“若是此种可能性，那么怀疑筛选范围，就会得到一个很大的缩小，圈定在极少数人的类型中。”
思来想去，姒元又考虑到一阵情况。
随即对苏妲己主动询问起来。
“不知那摘星楼的设计图纸，可曾保留下来？”
“当年的设计图纸，由督造部负责收藏看管，的确有留存。”苏妲己仔细回忆，有些不确定迟疑道：“但在一千多年以前，我被众神围杀而死的时候，殷商皇宫尚且未曾毁灭。”
“以至于之后发生的种种事情，我并不怎么清楚。”
“摘星楼的相关设计图纸，是否被毁掉，或者流传出去，完全是一个未知数。”
认真思考片刻。
苏妲己对姒元提出一些建议，道：“或许……你可以尝试查找翻阅一下当年周朝的历史典籍记载。”
“说不定能从其中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查找周朝的历史典籍……。”姒元左手手指微动，心中有了一个合适目标人选，暗自想道：“不知紫女这位周朝公主，又知道多少周朝的历史典籍？”
“回去之后，倒是要好好联系一下她。”
“不过，依照我对她的了解，她在这方面应该不会知晓那么多，最后的调查目标，还得放在周朝的真正历史记载收藏上。”
就在这时。
坐在对面的苏妲己，又再度对姒元叮嘱出声。
“如果那阴阳家的首领东皇太一，和一千多年以前的神有关，那你可就要千万小心了。”
“这意味着那些神，还在暗中对这个残破世界进行监视。”
“或许是神本身，又或许是那些神的使者或者奴仆。但无论是那一种，都不是现在的你能够正面应对的。”
“他们的强大，远超你的想象。”
听到苏妲己的叮嘱提醒。
姒元下意识回忆到自己曾经见到过的殷商留影，反问道：“可我在当年的留影中，见到那些神好像看起来并不是很强？”
“那个时候，九州世界完整无缺，超凡能量活跃而充沛。”苏妲己望着姒元，简单对她解释起来：“这些东西的存在，本身就让世界变得坚固而强大，上限承载力远超现在。”
“而且除此之外，完整无缺的世界规则，还自然存在一个压制力。”
“从天界下来的神，会被世界规则本身全面压制。”
“种种因素，综合在一起，才会让你觉得他们好像并不怎么强大。实际上，将他们放在现在这个时代，摘星拿月，也只不过是等闲小手段。”
“意念所至，改天换地，重塑天地规则，都算不得什么。”
听到苏妲己的简单解释话语，姒元陷入到沉默中。
他觉得自己还是有点儿弱。
放在凡人的层面上，现在的自己，已经强大到成为他们无可超越的巅峰存在。
可放在神话这个层面上。
现在的自己，完全不够看，差距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