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费一些时间,看完手中的诸多情报信息。
秦王政久久沉默不语,挺拔修长的身躯,静静站立在窗边,眺望向外面的恢宏场景。
胸膛在不由自主起伏,眼中充满了痛苦与愤怒。
“寡人以前,尚且知晓一些风声碎语。但寡人忍了。”
“可让寡人没有想到的是,现在就连母后你……你竟然也参与到其中,甚至想要寡人的命,夺走寡人的王位!”
“你可真是寡人的好母后啊……!”
触碰到了他的唯一逆鳞——权利。
从这一刻起,秦王政突然有些恨自己的母亲赵姬,恼怒她不懂政治,不辨事态。
随随便便就向外人许诺各种重要承诺。
甚至是为了自己更舒服,连他这个亲生儿子的性命也都不在意,眼中只有自己的情夫长信侯嫪毐。
此刻一想起长信侯嫪毐,秦王政心中就有一股郁气。
“嫪毐……!”
“当初寡人刻意提拔你,就是为了让与吕相邦互相抗衡,为寡人谋得机会。”
“可让寡人没有想到的是,你竟然胆敢对寡人的王位与王权产生觊觎之心,甚至还为此付诸行动!”
秦王政心中越想越气,越气越愤怒。
莹白的脸庞都不自觉泛起一丝异样的红色,眼眸中的神情,逐渐多出了狰狞与杀念。
“尔等乱臣贼子,当真该杀……!”
虽然心中如此想着。
但秦王政并不会轻易相信一面之词,深呼吸几口气,独自静静站立了一会儿,他开始控制自身的愤怒情绪。
一点一点的重新向平静与镇定恢复。
“若是被寡人查到为真,哼!”
……
……
书房内部。
秦国首席剑术教师盖聂,手持一柄特制利剑,微微向后扭头,眼角余光瞥向站立在窗户附近的秦王赵政。
“好强的杀意……!”
“但如此强大的杀意,却能够在这般短暂的时间内自控,并逐渐减弱平复,这就更加可怕了。”
“秦王政此人,当真不可小觑。”
暗自在心中夸赞了一下秦王赵政,盖聂面容很是严肃认真。
微微扭转的头颅又重新转回去。
他就当做什么事情也不知道,什么异常也没有察觉到,依旧自顾自认真执行自己的贴身保护工作。
就在这时。
有驻守在书房外面的宦官走了进来,站在大殿中央,向站立在窗户附近的秦王政弯腰行礼,拱手作揖。
“启禀陛下!”
“赵奉常、周侍郎求见,言称有重要事情要禀告于陛下。”
“宣!”秦王政平静出声下令,声音中,已经听不出多少愤怒的情绪,与往常别无二致。
内侍宦官弯腰作揖行礼,随即徐徐退下。
不多时。
两道秦国大官打扮的高大身影,便联袂而至。
赵奉常与周侍郎因心中害怕与畏惧,进入大殿内部,竟然主动向秦王政单膝下跪,告状哭诉。
“启禀陛下!”
“前不久,长信侯命下官等人前往他所在常宁宫中,与他一同饮酒赌斗。下官不敢拒绝,只得起身前往。”
“但没想到……没想到那长信侯竟然嚣狂至极,目无法纪。”
“醉酒赌斗输了后,竟当场向下官等人呼喊道‘吾乃秦王之假父也,窭人子何敢乃与我亢’……。”
赵奉常说着说着,额头上就有冷汗在刷刷往下流。
脱口而出的话语,也变得有些结结巴巴起来,显然心中害怕的不行。
同行跪拜在侧的周侍郎,见此情况。
当即主动接口继续叙说起来。
“那长信侯向下官等人自称‘秦王假父’,又辱骂下官等人乃是‘窭人子’,言语之中满是大不敬。”
“下官等人闻之,不敢耽搁,立即匆匆退走。”
“特自雍城赶来,亲自汇报于陛下。”
简略说完之后。
周侍郎同样将本就低垂下去的脑袋放的更低,心中又惊又惧。
可即便如此,他依旧能够感受到有无形视线在凝视着他,那种无形的压迫,让他心惊胆战,恐惧不已。
就连注视的目光,此刻感受起来,也好似那锋利的刀子。
似是要将他给千刀万剐。
别说是周侍郎自己如此感受,就连身旁同样半跪于地的赵奉常,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
哆哆嗦嗦,体若糠筛。
“长信侯要完了,这次太后也保不住……。”盖聂心中自语,他微微向秦王政所在的位置瞥了一眼。
只见此刻的秦王政面色涨红,眼大如铃,气喘如牛。
胸膛在剧烈上下起伏,呼吸声清晰可闻。
敏锐过人的观察力,让他甚至都察觉到秦王政的身躯,也在轻轻颤抖,显然心中气急,怒火攻心。
“查……!”秦王政怒目圆睁,大声怒吼咆哮:“给寡人严查,寡人要知道有关于长信侯的一切事情!”
“谁敢阻拦,无论他是谁,一缕按从犯论处!”
心中有些气不过,憋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