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你还认识?”一道冷冽之声从敌军队伍中跃起,穿过混乱的场面直直传入菱澈的耳中,菱澈心头一跳,似乎感应到什么脸色沉然。
围拥的人群再次自主让开一条宽道,一辆木车载着一样蒙着黑布的四方物体徐徐向前,车轮在军前停住。那四方物体大概一人高三人宽,不知何物,在狂风的侵袭下那黑布却纹丝不动,不露一丝一毫的面目。
菱澈眉头紧缩,死死盯着那四方之物,眼中有痛苦闪现随后森冷之色凌厉异常,握着长鞭的手心隐隐有汗水浸湿。
刷!她想都未想,直挺挺的穿过翻飞的灵刃,反手一道劲冽鞭风朝那四方之物狠狠劈下,四溢的灵力几乎要将周围守卫之人当场毙命!
叮!一柄长剑截住了凶猛而来的鞭风,两股灵力相撞,黑布在余波的撕扯下毅然四分五裂随后湮灭成灰。
那四方之物中的情形大剌剌的展现在菱澈不敢相信地眼中。只见那四方之物是一台封闭的水晶方笼,四面透彻,内部情况一览无余。笼底和四周封口处用不知名的东西层层叠叠画着数道繁复的禁制,那笼中躺着一个人,昏迷不醒。她的全身被鲜血染透遍体鳞伤,一袭白衣已然覆满血污,然而那张脸却紧紧的揪住了菱澈的心。
“阿凝!”
只来得及看一眼,那纷飞的数道剑意再次将她逼退。菱澈凭着本能挡住迎面而来的灵刃,她单手撑地,牙关紧咬。
只见那道青色人影挡在了她的面前,将她与那笼中之人隔开。
“让开!”血红的双眼瞪向那人,历呵之声响起,此刻的菱澈心急如焚狠不得立刻飞跃至水晶笼边。
可面对之人对她的愤怒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吐出任何字。
见此状况,菱澈皱起了眉凝神打量着他。挡路之人神情异常,眼中似乎茫然一片,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好像?就好像一具没有表情的木偶?
可那散发出来的灵力却是实打实的凌厉强悍,思索片刻,菱澈眼神暗淡下来。
“收!”紧接着她指飞舞交织,那激战中的白骨阴兵瞬间收敛气息齐齐后退,对方会意也停了来。
“不愧是圣女,知趣。”柳漠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默默松下一口气,道。
“少废话,你们的条件。”菱澈站起身,眼里翻涌着警告的意味,杀气在瞬间攀升。毕竟对她来说,什么东西都没有眼前之人重要,那是她情感唯一的寄托之处。她不能容忍手心中生长出来的花朵,就这样被人毫不留情的伤害,可——
菱澈压下心中翻涌的恨意,此刻她不能轻举妄动。
“圣女就是爽快。”柳漠朝天一笑,眼里露出狡洁的意味,他打量着因受制于人而脸色铁青的菱澈,心中默哼。
“收起你的白骨阴兵,自封灵脉切断联系,让路。这个人对你来说有多重要你自己心里清楚。”柳漠看着她的眼神冷冷没有任何温度,所提出的条件苛刻无比。
舍她还是舍身后之路……
抬起的眼眸扫过柳漠的双眼,犀利的目光瞬间捕捉住了他的眼睛,那双血色的眼眸中,愤怒在熊熊燃烧,与此同时却带着冰冷的寒霜。冰与火在那片血海□□舞,交织出来的却是极度的残忍……
柳漠慌忙移开目光,那双眼眸实在太过诡异,只看着一眼就有让人深入险境的绝望。若再迟片刻,他恐怕就要在那样的目光中跪倒在地。
“你觉得呢?” 菱澈嘴角扬起一丝嘲讽。
“菱澈是这沧水殿的圣女,职责就是庇佑这所有的族民。蛊族人不怕死,但是绝不会为一己私欲所妥协。”
“倘若今天菱澈为了私欲做了倾覆之事。那么神明都会坠落修罗,白色的光环也会黯然失色!”
一字一句从她的嘴里坚定扬出,不假思索异常清晰。而此刻她的心里却如数把利刃扎入一般疼痛,说道最后,那话语也微微颤抖,坚决的同时也带着婉转的凄厉与悲壮。
“但是,如果阿凝死在你们手里,我就算拼着反噬之力为阴灵吞噬,都要让你们永堕深渊!”话峰一转,菱澈嘴角拉起诡秘的笑意,眼中的烈火燃烧,那狠绝的话语让所有听到的人不由心中一颤,心中惧意丛生不约而同闪现同一个想法——眼前那个魔一样的紫衣女子,说到做到。
“这……”柳漠衣服已然被汗水湿透,他竟不知如何是好。
“白骨阴兵么……”身后一个略带威严的声音响起,似乎在喃喃自语,也似乎在确认什么。“哼,小姑娘,想必你是第一次召唤这白骨阴兵吧,就敢如此口出狂言?”
“白骨阴兵阴损异常,以阴灵附骨,食召唤者精血。一旦召唤者把握稍有差池灵力迟滞,便会被阴灵趁机反噬吞没魂魄。”
“所以你方才你的动作可是收敛的很呢……”
菱澈闻言脸色突变,她…她是何方来人为何会对这种蛊族秘术如此清晰!
她说的是事实,此刻的她全靠自身蛊术了得,暗暗以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