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庇煌和陈夕到的时候,疤哥确实还没来,于是他俩先去解决了温饱,又去甜品店坐了会儿,等四点多再来,没想到疤哥真的就出现了。
疤哥穿了一件老汉背心,身材消瘦,而且高度近视,打游戏的时候必须得身子前倾,最多与屏幕相隔十厘米才能玩。
胡庇煌手里抱着好几瓶饮料,四处打量时,只一眼就认出了他。
由于疤哥玩得很入迷,因而当胡庇煌和陈夕来到他身后时,他并没有察觉。
“什么傻逼打野,”见疤哥被单杀,胡庇煌马上就替他不满了起来:“对面打野都过来蹲你了,他竟然还去对面野区逛街,真服了。”
疤哥听见声音后匆匆往后瞥了一眼,可胡庇煌戴着口罩,加之身旁又站着陌生的陈夕,他根本无法去判断对方的身份。
而且前期复活时间很短,他必须要赶紧去对线。趁着英雄赶去防御塔的间隙,疤哥打开了聊天窗:
“打野差距罢了。”
对面上单:“貌似你刚才是被单杀吧,我家打野不只是在旁边观战?”
疤哥:“懂什么叫心里博弈吗,要是刚才站在上路的是我家打野,死的肯定是你!”
对面上单:“不是,你往我技能上撞,拼了命的要给我叠血怒,谁来好使啊?”
疤哥:“故意展露破绽罢了,你不会真觉得自己很强吧?”
说着疤哥已经站到了一塔下面,他躲在安全区域,对着正在补兵的敌方英雄跳了个嘲讽的舞。
对面上单继续嘲讽道:“怎么有人躲在塔下连兵都不敢补,还有脸跳舞啊?”
疤哥没回应,他把袖子撸了起来,猛地喝下半瓶水,而后左右摇摆着身躯。他紧紧盯着屏幕,在兵线进塔的那一瞬间,疤哥直接三技能贴脸,紧接着分身,再普攻接一技能,一套技能打下来,敌方英雄没掉多少血不说,自己倒没了半管血,甚至还让对方一个一技能补了半管血。
疤哥这时更害怕了,赶忙躲回塔下安稳补塔刀,可没想到对面升到六级后直接就起了杀心,他当着防御塔的面打了一套AEAWQR,再次让疤哥的屏幕黑了。
看着残血跳舞的敌军,疤哥彻底怒了,他抓起键盘重重的砸在桌上,伴随着三五个飞溅出去的键帽,他再次打开了聊天框:
“NMSL。”
对面上单:“不会的,你奶长命百岁,放心吧儿子。”
疤哥手搭在键盘上,正在思考回复什么,突然从身后递过来一支烟,直接就塞到了他嘴边。
“疤哥你抽根烟消消气。”从身后传来声音。
疤哥咬住烟,低头看了眼牌子,瞧见是名录之后,他转头的速度瞬间就快了十倍。
听声音很耳熟,看眼睛也很耳熟,可这名录……
胡庇煌笑着摘掉口罩,而后把正燃着的打火机往前送:“怎么疤哥,这就不认得我了?”
疤哥没意识到烟已经被点着了,呼吸之间他咳嗽了两声。
“你咋有空来上网?”疤哥拿走搭在左边椅子上的外套和右边椅子上泡了很久的泡面。他拍了拍坐垫示意俩人坐下,“怎么还带着对象来这种地方?”
陈夕笑了笑,和陌生人她觉得没必要解释。
“这不是想和你开黑,想听你在峡谷里怒喷四方吗?”胡庇煌把饮料递给疤哥,胡话张口就来,“当然最重要的,是好久没来网吧,想疤哥了。”
疤哥指了指屏幕,无奈的说道:“这游戏已经没法玩了,让我一个AD补位打上单,打野还他妈有是个脑残,这分明就是明摆着要逼走老玩家。”
胡庇煌的眼前突然闪过疤哥打AD时下路坐牢,十分钟补三十个兵的画面了。
而且还不是被抓导致的,是单纯对线问题。
所以这和打哪一路没关系,不过是技术和意识都烂得很罢了。
当然胡庇煌指定是不能拆台,他只能违心的迎合:“确实是这样,反正他们现在都是奔着圈钱去的。”
疤哥咬着烟,正打算关机离开,突然想起了什么,忙起身坐到旁侧,而后拉着胡庇煌去坐自己的位置。他激动的说道:
“我记得你是东风最强上单,你赶紧的,你给我往死里揍他,替我出一下这口恶气!”
胡庇煌想都没想直接就应下了。
只要是能拉近关系,方便他待会从疤哥嘴里套话的机会他都不会放过。
只见他淡定的坐了上去,没有对操作设置做任何调整,只是把原本平行摆放的键盘斜着挪动了一下。
上线后胡庇煌淡定的补了两波塔兵,面对对方的挑衅他无动于衷,变得异常的沉稳。
而这个改变很快就被敌方发现了,为了击杀,敌方选择不再清线压塔,而是故意让兵线回推。
因为他需要一个较长的击杀距离。
胡庇煌自然是看懂了对方的操作,按理来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