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张佰生前工作的地方。
俩人正要往里进,保安匆匆拿着电棒迎了过来,指着他们问道:
“来干嘛的?”
“进货的。”胡庇煌不想太早把警察证用上,怕打草惊蛇,于是便胡诌道;“从市里来的,想拉几头猪去卖。”
保安不是很相信他说的话:“走路来进货,车呢?”
胡庇煌从兜里掏出烟,给他分了一根,随即陪笑道:“还没和老板讲定价格呢,想着再多看几家,等决定买哪一家了,肯定就得开车来了。”
保安拿起烟看了眼,是十三一盒的名录,对于中上层来说都算是好烟了。
他脸上明显松弛了许多,再看胡庇煌脸不红心不跳,看起来十分真诚,也就没再多想,不仅放行,反倒还很热心的推荐了起来:
“进去后走到头,左拐到路口再左拐,有个木老头肉铺,他们家的肉新鲜还便宜,你俩可以去那里问问。”
胡庇煌拉起陈夕的手,点头道谢后便大步往里走。
陈夕也抽烟,她认得这牌子,也记得胡庇煌之前只抽三块钱的塔山,就是出去办事贿赂人,顶天也只会买五块钱的鼎翔,实在没想过他今天能从兜里掏出来名录。
“不是哥们,”俩人往里走着,陈夕抬头问他,“你不攒钱娶媳妇啦,名录都抽上了?”
胡庇煌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小钱。”
陈夕满脸的怀疑:“我不信这是你买的。”
“我也不信。”
“那怎么来的?”
“刚才不是在警局拍照吗,顺手拿的。”
“拿谁的?”
“老蔡,或者是摄影师,也可能……”
陈夕给了胡庇煌的肩膀一锤,小声斥责道:“你疯了,你在警局偷东西?”
胡庇煌耸了耸肩:“主要是我把烟从桌上碰掉了,恰巧又掉在了我脚下,我再一个顺手牵羊,直接就装进兜里了,这很合理啊。”
陈夕翻了个白眼,无言以对。
俩人一路问,很快就找到了负责搬运工人的办公室。
那是个在路边空地随便用铁皮搭起来的棚子,面积不是很大,只摆着监视屏、茶几还有台球桌。
俩人进去的时候,正好有人在打球。
推门声引起了穿灰色皮夹克的男人的注意,他中袋没进后,扭头很是厌恶说道:“最近不招人了,去别处看看吧。”
胡庇煌继续往里进:“我们是来打听一个人的。”
附身瞄准底库的工装男人突然就直起了身子,俩人同时看向胡庇煌。穿灰色皮夹克的男人又说:
“什么都不知道,走吧。”
胡庇煌迎着俩人的视线继续往前走,他顺手捞起了桌台上的黑球,掂量两三下,而后直接扔到了地上。
两兄弟瞬间急眼了,拿着台球杆就要上前理论,结果胡庇煌直接把枪砸在了桌台上,他云淡风轻地问说:
“怎么,想袭警?”
“原来是警官呀,”夹克男立马就换了一副嘴脸,他嬉笑着说道:“误会,都是误会。”
赔完笑,他自我介绍了起来:“我叫魏平,是这里的负责人,这个叫许史,是我的好兄弟兼财务。”
许史僵硬的笑了笑,他把手朝着胡庇煌伸了出去:“闹了点误会,都怪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实在抱歉。”
胡庇煌没搭理许史,很是轻松的跳上了台球桌。他把枪收了起来,表面冷静,心中其实波澜四起。
这是他第一次体验到不需要动用武力,只用耍耍嘴皮子就能让人认怂的感觉。
实在太爽了。
“我这次来呢,”他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道:
“是想了解一些关于张佰失踪前的事。”
许史和魏平听见张佰的名字,脸色瞬间都变了。
胡庇煌见此情形,便更加断定他们知道些情况,于是警告道:“配合我们,破案时你们兴许还有奖励,如果隐瞒,我一定给你们戴个帮凶的帽子。”
沉默。
这时已经坐在沙发上的陈夕补了一嘴:“大家时间都有限,希望你们当个聪明人。”
“两位长官,”魏平面露难色地说道:“我们平时也不卸货,基本都在办公室坐着,十天半个月才可能去现场看一眼,那张佰出事前是个什么情况,你得去问他的工友啊!”
许史又应和:“是啊,我们只负责薪资和人员的管理,具体情况,还是只有工友最清楚。”
胡庇煌点头:“行,那你现在去给我叫个人过来。”
魏平忙把台球杆放下,而后跑到书桌旁拿起电话:“让周福生来一趟办公室,立刻。”
挂断后,不等他把茶泡好,一个光头男人便推开门出现了。
他面容和蔼,脖子上挂着湿哒哒的毛巾,腰粗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