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就算瘦猴抢过李和平的镐头急头白脸的卖力追赶,也无力回天。
随着冯衡最后一锄头落下,四周的欢呼声开始络绎不绝的响起。
那些看漂亮姑娘的知青们回神,为给他们长脸的冯队长喝彩。
胜负已定,瘦猴只能唉叹一声扔下镐头,去拽他家还在思春的李哥。
而李和平还在那痴痴的望着早已走远,只能看个屁股的马车。
咧着嘴,乌黑泛红的脸庞上挂着两排大白牙,也不知道在乐啥。
“李哥。”瘦猴叫了一声没人答应。
“李哥!”瘦猴又叫了了一声还是没人答应。
最后还是胖子看不下去瘦猴那个委委屈屈的小媳妇样,朝李和平背后猛地推了下,把他推了个踉跄。
胖子虽然总是憨憨的,但他从来都是个行动快于脑子的行动派,如今自然也没多想,想做就做了。
李和平被这么一推就算是个死人也回神了,不好意思的摸了下鼻子,看向自己的两个小弟,难得的有些心虚。
“结束啦?那什么,就别围着了,散了散了。”旁边看热闹的人闻言哄堂大笑,四散开来,干自个的活计去了。
冯衡闻言也遥遥抬手朝李和平摆了下,就带着工具去记分员处交接任务了。
一切尽在不言中。
“咳咳,那咱也走?”李和平假装没看到两个小弟那幽怨的眼神,手插着兜眼睛看着天说道。
小弟没说话,撇着嘴跟上。
不过仨人还没走几步,就被刚和腊梅姐说完话的大队长李大伯叫了过去。
胖子和瘦猴俩人一看不好赶紧溜了。
他俩一个是妇女主任的儿子,一个是记工分的书记员的孙子,在村里天不怕地不怕,却很怕李大队长,一见到他就跟老鼠见到猫一样。
不过李和平可不怕。
一到跟前,李和平就率先开口问道:“咋了,大伯,干活累死了,回去休息呢。”
李大伯吧嗒了俩口旱烟,说道:“去把剩下那点活干完,我好叫书记员给你记满分……”
话还没说完就被李和平抢白道:“哎呀大伯,剩下那点就让建、国哥帮我做了吧,反正也没两镐头的事。你看我鞋都弄干净了,再下田还得沾泥巴,太麻烦。”
说着踢了两下土,鞋底又在地上蹭了蹭。
李大伯蹲着,瞅一眼糟心侄子脚上的布鞋,更加糟心了。
只见李和平脚上穿着一双八成新,一点补丁的鞋,上面还有刮下去的泥巴印,显然他刚才就是穿着这双鞋下地干的活。
这年头家家都不富裕,一年到头一家人能一人有一双新鞋穿,那都是富裕人家的日子。
一般人家都是老大穿完老二穿,补丁摞着补丁,脚指头漏出来那都是常有的事。还有人下地怕费鞋干脆就不穿。
哪有人会穿着新鞋来地里干活。
李大伯没眼看,但也没继续说他,只是挥挥手让他快走,不过临了还是没忘了叫他过来的目的。
“回家去歇会,中午到饭点就赶紧来家,今天咱家炖肉,晚了你大娘可不给你留。”
“得咧。”李和平应和一声,咧嘴眯眼一笑,转身要走。
不过走了两步却又回来,笑眯眯的蹲下问树下的李大伯:“大伯,刚刚那个就是腊梅婶子啊,长得是挺好看,有年轻时的风采,她一家是不是就住这就不走了?”
李大伯停下吧嗒烟嘴的嘴,离开烟袋抬眼看了李和平一眼,对他那点小心思门清。
“还走啥,关系都转回来了,还能咋样,以后就跟咱一样得回来种地了。还有叫啥婶,按辈分你得叫姐才对。”
李和平闻言心里转了几个弯,暗自琢磨着腊梅姐这一家应该是犯了什么事才回来避难来了,但嘴上却笑嘻嘻的和李大伯逗闷子。
实施也确实如他猜测的那样。
腊梅姐的丈夫苏生白是她的上门女婿,但他母亲也就是方知意的奶奶确实曾经京都的名角,盛极一时。
可惜却在鼎盛时被男人骗心骗身,白白毁了一副好嗓子,只余下一只俩人定情用的羊脂白玉镯,和肚子里刚发育的一个小胚胎。
不过班主好心收留了她,她也就一只留着戏班,在幕后打打杂,教教徒弟混口饭吃。
后来建、国后戏班被收编,变成了艺术团,她也退休安享了晚年。
本来这也没什么,可坏就坏在当年那个男人太过出名,是个有名的地主少爷。而有着男男人一半血脉的苏父自然被有些人诟病。
再加上这场运动的兴起,对曲艺界的打击尤其的大,曲艺皇后都被调查,很多大佬更是纷纷遭难。
最近那些人盯上了她们一家,腊梅姐见事不对,立马申请返乡为国家作贡献,团长是召腊梅姐进艺术团那个,很喜欢她腌的咸菜,这么多年两家交情不错,申请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