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伙子刚刚目睹了她杀人的干脆果决,一时之间谁也不敢靠她太近。
姜妩倒是很坦然,“宗祠怎么走,带路啊。”
几人摸了摸鼻头,大约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人,有些莫名其妙地瞟了姜妩一眼。
一行人走到宗祠时,里面该请的人已经都到了。
宗祠外的院子里聚了不少来看热闹的村民,甚至还包括那个好心的大姐。正屋旁边的议事堂里,挂着“忠孝仁义”四个大字,正下方放了一排雕刻精细的椅子,数量刚刚好是九个。村长颤巍巍地拄着拐杖,在居中的椅子上坐下,其余人在他身边依次序落座。
姜妩一眼就看到了上次那位守着宗祠,躺在躺椅上晒太阳的老大爷。
“你这是犯什么事儿了?”老大爷大约地位不低,就坐在村长下首处。
姜妩道:“替天行道,杀了个不仁不义之辈。”她的目光凝视着那块木质的匾额。
老大爷一噎,索性暂时不开口。
等所有人都到齐,那几个年轻小伙子提着武器到议事堂门口守着,将那些看热闹的村民隔在外面。
搞得煞有介事,真像是衙门升堂似的。
村长没有惊堂木,拿手掌一拍桌子,叫道:“犯事之人,还不跪下听训!”
姜妩笔直地站在原地,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村长以眼神示意那几个小伙子,几人纠结了一下,走到姜妩身边,“快跪下吧。”
姜妩笑了一下,对着村长一字一顿道:“你配吗?”
“你!”村长气得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小伙子见此,冲上去想逼姜妩就范。
他们的招数很简单,无非是一棍子打在别人的膝弯处。
姜妩都不用闪避,抬手一把攥住了他的棍子,一攥一拧,还没等人反应过来,就把他连人带棍掀了个四脚朝天。
村长见此闭口不言,没再提起叫她跪下的事情。
“宣读罪状吧。”他直接快进到这一步。
另有一个人站出来,装模作样地捧着一本册子,念道:“擅闯民宅,其罪一。无故杀人,其罪二。”
姜妩嗤笑一声。
“怎么不说说实情呢?”
她张口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又讲了一遍,一边讲,一边注意着周围人的表情。
姜妩仍然抱有一丝期待。
坐在议事堂里的几个人神情都没什么变化,大概是请他们过来时已经有人传过消息了。
围观的人倒是露出了一点吃惊的表情,但是还是不像姜妩所想象的那样。
那个热心的大姐唏嘘感叹了一声,又道:“妹子,这事儿确实是林关的不对,可这毕竟是人家夫妻俩的私事儿,你管这个干什么?更何况,你居然直接就把人杀了,这也太……”
“是啊,这个女人也太狠毒了,一言不合就敢杀人啊!”
“看着漂漂亮亮的一姑娘,怎么这么恶毒?”
姜妩轻轻合了合眼。
“你都听见了?”村长坐在上面,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姜妩,面上带着几分嘲讽。
“她是不是疯了啊?”
“哎,有可能啊。不然怎么说杀人就杀人呢。”
“天呐,这是个疯子啊,我居然还跟她说过话,还好她没在我这里犯疯病!”大姐忽然惊呼一声,拍了拍胸脯,带着几分死里逃生的庆幸。
疯子。
原来在这里,只要意见不合的人就一概都是疯子。
乱糟糟的喧哗声忽然避退,姜妩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头脑一片晕眩。
似乎一闪身出现在了一个隧道之中。
“这是离开秘境了?还是被传送到了另一个地方?”
姜妩满腹疑惑地沿着隧道往前走,走了很久很久终于看见一点光亮。
一个少女被锁在猪圈旁,虚弱地微微喘息着,浑身一片狼藉,头发散乱,衣不蔽体,地上鲜血淋漓。姜妩一惊,连忙跑过去,提剑想要斩断拴在她身上的铁链,可是怎么都劈不开。
一个男人走过来,毫不怜惜地将一盆冷水浇了上去。
“别装死,该伺候老子了。”
随后是粗暴的折辱。
姜妩恨不得一剑将男人刺穿,然而长剑却穿过了男人的身体,扑了个空。
姜妩反应过来,这大概是杨梅的过去。
她闭上眼,不忍再看下去。
继续往前走,还是这个男人,他手中高高举起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这婴儿身上还没来得及裹上布,浑身赤条条的,男人从高处将婴儿狠狠一抛,摔得血肉模糊。随后是女子凄厉的嘶吼和哭嚎。
穿过一片又一片黑暗,旁听了一场又一场哭嚎,姜妩紧紧咬着下唇,直到终于走到了杨梅生命的终结处。
此时她伏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哭喊着,痛陈自己受到的冤屈和折磨,力图说明自己的行为是被逼无奈。
当时的村长也是那样高高在上地坐在上首,神情默然地俯瞰她。
“哦,什么折磨,什么拐卖?当初登记册上记录的清清楚楚,你是自己来到这里的,现在却说是被卖到这儿的。怎么?当初是别人替你填的登记不成?”
杨梅摇头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