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她都是懵的,直至她和许迟遇并肩地坐在婚姻登记处办理员的面前她才倏地间清醒过来。
她要领证了,和一位只见过一面的男人。
“请问你们是真心自愿结婚的吗?”
对方在说什么她完全听不到,眼前的一切对于她来说甚是陌生,她从来没有想过在她的生命里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一切太不真实了。
等她醒悟后她不禁内心自问一句,后悔吗?
不,她不后悔,对于她来说父亲和凉茶店是最重要的,如果用两年的婚姻把它们换回来,她认为非常值得。
“沈女士?沈女士?”办理人员急促的声音打破她的深思。
“嗯?我是。”
见状办理人员狐疑地看着眼前的两人,语气带着满满地疑惑,“请问沈女士是自愿结婚的吗?”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便感受到手背上突如其来传来的温度,她诧异地看向默默坐在身旁不语的许迟遇。
许迟遇手心轻轻覆盖在她的手背上,语气轻轻缓缓,“抱歉,我太太过于激动兴奋了。”
“对,我是自愿的,我是真心想和他结婚的。”闻言她一脸真诚地看着办理人员,眼神里满是坚定。
她推着他走出了民政局,他一只手按住了刹车,面对莫名叫停的男人,她稍稍弯腰疑惑问道,“怎么了吗?”
他没有回答她,而是反问道:“你要去哪?”
“我要回趟店里。”
他没有回话,默默地听着她的话,她始终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一辆黑色轿车停靠在了路边,江修衍从车里走出,从车里放下辅助装置,熟练地推着他进车内。
“去凉茶店。”他朝坐在驾驶位的江修衍道着,声音很轻,但还是清晰地传进了她的耳内。
“你要送我去?”
他依旧没说话,用沉默来回应。
就当他是默认了,她快步地坐进了车内,却不经意间瞄到余婉给的那包药丸被人随意地扔在了车内的某一个角落。她匆匆地看了一眼,并没有多想。
两人安静地坐在后座两边,她看着匆匆而过的行人和街景,心想着应该要说些什么来打破这稍显尴尬的气氛。
突然间一个急转弯,她猛力地撞在坚硬的车门上,此刻她庆幸还好她扣好了安全带,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她发现车速一直停不下来,完全没有减速的趋势。
“发生什么事了?”她油然而生一丝害怕,却依旧假装镇定地问道。
江修衍脸色凝重,额上冒出不少汗珠,从后视镜中看向许迟遇,沉声说道,“刹车失灵了。”
闻言她大惊失色,却十分不理解为何身旁的男人依旧一脸地淡定从容,就像是预先就猜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开去没人的地方,尽量做到最低伤害。”他双拳紧握,虽然表情依旧没有任何波澜,但那刻她却从他说话的语气里听出来,他也会紧张的。
幸好,在最后的关头,车如愿地停下来了,这让她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两人来到店门前,江修衍把轮椅的把手交给了沈微凉,“我需要给车做个仔细检查。”
在见到许迟遇微微点头后,他转过身去,几秒过后,留下的只有一个黑色的残影。
再次只有他们两人,她眨了眨眼,清了清嗓子,“我推你进去吧。”
他不说话就代表同意,在和他短暂的相处中,她居然开始读懂了他的一些习惯。
她微微一笑,双手用力地抓紧了轮椅把手,在一个转弯的同时被一个过路的男人直面撞上。
男人揉了揉被撞痛的膝盖,气得发红了眼,满脸的怒气,再看清楚对方是个坐轮椅的之后更是嚣张跋扈。
“你是没长眼睛是吗?腿断了难道眼睛也瞎吗?连老子你也敢撞?像你这种残废的人就应该乖乖地躲在家里面不要出来祸害其他人了,听到吗瘸子!”男人说话语气非常难听,带有满满的讽刺和轻蔑。
闻言,沈微凉紧蹙双眉看着眼前这个蛮不讲理的男人,明明是他自己撞上来的,如今却在倒打一耙,更重要的是他居然还人身攻击。
“这位先生,我想你才是需要搞清楚真相,明明是你自己撞上来的现在倒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受害者一样,你良心会安吗?是不是需要我查下监控才能证明从你嘴里吐出的话究竟是真还是假呢?再说,什么叫残废就必须乖乖躲在家里?什么叫祸害他人?你是不是搞错了,他虽然双腿不方便,但他残而不废对社会有贡献,不像有些人手脚健全但对社会毫无贡献,只有一味的输送各种的负能量。这一张嘴恶臭熏天,我看你还是需要乖乖躲在家里的那个人才对吧。”她双手抱胸,不慌不忙地说得有理有据。
男人因为吃瘪有点恼羞成怒,“你这臭女人,关你什么事?你再说看我不打死你。”
她连忙挡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