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闹剧最终以梅沾雪出手制止为终结,柔叶与鹿雾剑形化意各自结出一半,其中柔叶外化的剑意比鹿雾的更加的完整扎实,虽然二人都被领到戒律堂受罚,但倪漱偷偷跟过去,却看见,戒律堂的司九长老看向柔叶的眼神满是赞赏。
看来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就算是私斗,也会因祸得福。
倪漱守在外面看的津津有味,丝毫没察觉后面已站定一人。
那人近日依旧是一身松石色长衫,身量硕长,尽管眼下只是一个少年,却有芝兰玉树的君子之姿。
沈雎安看着小姑娘偷偷摸摸的背影,一时有些无言。
按规矩,抓到偷窥戒律堂行刑之人,施压迅速移交司九长老的,可是...
沈雎安提起一口气,最终还是决定放她一马。
“师妹,这里不能久留,还望师妹快些离去。”
沈雎安自认自己的声量并不大,可他还是看见小姑娘的后背微不可查的抖了下,下一刻便迅速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回眸看他,宛如一只受惊的小鹤。
“你...没事吧。”沈雎安轻咳,不自在的负手,后退了一步。
倪漱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沈雎安,剧烈的心跳还没平复下来,便想起来今日本是他给自己找了这么多麻烦,心中更是郁结难舒,竟一时没忍住,横眉瞪向他。
不过倪漱忘了,她现在不在王府,身边没有任何小厮侍女,哪怕自己把眼珠子瞪出来,也没有狗腿子替她上前发火出气。
沈雎安自认有些莫名其妙的理亏,向倪漱点头致意,温声,“今日之事,本因我而起,这枚烬浊丹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师妹莫要将今日的事放在心上。”
沈雎安从怀中掏出一个褐色的小瓷瓶,用灵力缓缓将瓶子推了过去,落在倪漱掌心。
是一只印着白鹤的瓷瓶。
“多谢师兄。”
倪漱低下头,将自己的表情藏起来,微不可查也不情不愿的道了声谢。
“嗯。”沈雎安淡淡点头,掐诀走了。
倪漱没看清他是怎么走的,但她记得这位叫“沈雎安”的师兄没御剑也没使用灵宝,竟就这样凭空消失在原地。
“呦,看来沈师弟这幻影传送阵已经练的炉火纯青了,竟然能隔空将自己传送去下一个地点。”
梅沾雪处理完事情便拉着申明月躲在树后,想趁机偷看沈雎安的八卦。
“而且他方才手里拿的是烬浊丹吧,我记得这玩意儿姬师叔已经不炼了,难不成这是沈师弟自己做的?啧啧啧,三品灵丹都做的出来,还真是天才。”
梅沾雪说了一路,直到此刻才发现申明月竟一直都十分沉默,不知在想什么。
“师妹,怎么了?”梅沾雪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啊?没事啊。”申明月嘴上迎合,可神色却不像是没事的模样。
她大脑里却不断翻涌着方才倪漱的表情,竟是那么的鲜活、生机、甚至尖锐。这怎么会呢?倪漱这样的人,不是一向装的逆来顺受、只会哭只会依赖别人的白莲花吗?这么方才竟会瞪一个宗主的首徒?
“师妹,最近抓魇妖压力这么大?怎么话都变少了?”
“啊,可能是吧。”
“啧,年纪不大,怎得心事如此之多?”梅沾雪屈起指节在她眉心轻轻敲了下,意味深长,“小心入了心魔。”
申明月揉着眉心,直直被梅沾雪一双狐狸眼慑住,心魔?
他怎么知道?
“师兄,你...”申明月犹豫,不知道怎么问出口。
梅沾雪轻笑,忽的凌风踏空而去,只给她留下一句话:
“人生来最忌执妄,最后只会大梦一场空。回吧,小月亮。”
—
倪漱拿着那颗烬浊丹回了弟子房,和她不对付的桑柔玉已经早早回来了。
方才一场“大战”她和鹿雾算是输了,眼下看见她也满是怨毒之意。
“呦,这是又去哪偷东西了?”
倪漱放丹药的手一顿,心里涌出一股气来。
她生于王府,被王妃养的金尊玉贵,才从未有人敢说她偷东西。
“忍耐啊,你打不过她!”系统又冒了出来。
倪漱紧攥的拳头只能无力松开,是啊,她屁都不会,打什么架啊。
就在她打算忍一忍就过去了的时候,柔叶回来了。
她不仅回来了,就连装束都发生了改变。
原本作为外门十级弟子,柔叶只能在剑炳上佩三块下等青玉,但眼下,她的佩剑上竟然有两块中等灵石,就连外衫上也变得精致考究,多了些浅浅的云纹。
“桑柔玉,你说倪漱偷东西,你有证据吗?”柔叶挡在倪漱身前,没有盛气凌人,也没有借题发挥。
桑柔玉自然注意到了柔叶装束的变化,尽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