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吃吧,最好都吃了,不然放着也会坏的。”
得到主人允许,倪漱矜持的伸出小手,捏起一块糕点来,放入口中。
嗯。仙山的东西和她想的一样,只是闻着香而已,根本没味儿。
倪漱一块接一块的吃着,嚼蜡一般都咽了下去,还在巽离长老期待的眼神中点头称赞,“长老做的真好吃。”
果不其然,陌生的长老眼中溢出华光来。
“咚咚”门外传来一道扣门声,急雨泠泠敲打窗沿,伴着一道清冷的少年声音:
“师叔,是我,我来替师尊取药。”
倪漱望了眼沉沉的夜幕,这个时辰来?
巽离起身开门,倪漱没敢抬头乱看,而且她只靠听声音便能“听出”对方的样子。
少年的声音略有低沉,不似年纪轻的孩子,来人定比她年岁大些,该有十七八岁。
巽离带他取药,二人一路说着什么,少年的声音远远的飘忽在头顶,声音比巽离长老的声音还高些,还唤巽离“师叔”,倪漱又大致估摸,此人应当是位身长八尺的药修师兄。
而且这位师兄应当也不受师尊喜爱吧,不然也不会在下着暴雨的深夜来取药。
倪漱乐此不疲的与自己玩着,在心里将这位师兄想像成一个年岁较大,修为一般,受人排挤的丑陋师兄。
这丑陋是怎么来的?倪漱想到了王府挑奴才的标准。皇室中人大多长相俊美体面,连带着底下的佣人丫鬟也要样貌过得去。但凡有一点瑕疵都会被分配去做杂活,见不得人的。
这药修师兄想来也是个做杂活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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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雎安怎么都想不到,连见都没见过,自己已被刚入门的小师妹想像成了面色丑陋,青面獠牙,一无是处的办杂活儿修士。
少年如竹节一般立在室内,周身弥漫着寒雨带来的冷气,更显清冷孤傲。修长的指节接过几个一摸一样的白色药罐,只在鼻尖一晃便分辨出哪些是伤药,哪些是培元丹。
沈雎安将丹药收进乾坤袋,从其中拿出一支形状怪异的紫红色残花残枝递给巽离长老。
“三日前我去朔州巡查地印,发现地印周围长了许多这种东西,心觉奇怪。师尊现下闭关不出,我便拿给您看看。”
沈雎安为人谨慎,心思灵敏,若非有九成疑心,断不会随意拿东西回来打扰师长。巽离见状忙接过他手中的诡异妖花,将其放入净火钵中检验。
净火钵是高级药修道君除了炼丹炉外第二重要的工具。任何难以辨析的丹药、奇花异草、灵兽妖丹等只要在净火钵中滚一遭,是正是邪,有毒无毒都会现行。
现下那紫红色妖花在净火钵中滚了一遭又一遭,通体果真变成了黛紫色,没一会儿便冒出丝丝黑气。
“应当是妖魇萼的残枝。”巽离手中不知撒出了一把什么东西,妖魇萼的残枝便扭曲挣扎着燃烧在净火钵中,化作粉末。
沈雎安低头,眸中复杂神色流转,复尔抬眸猜测道:“莫不是地印松动了?那...”
巽离长老知道他想说什么,轻叹一口气,犹豫的点了下头。
她将花灰倒进炼丹炉,白净温柔的眉心轻轻蹙起,望着眼前衣襟打湿的少年,轻抚他的肩头:
“雎安,此事当告知仙主。若真如我们所猜测的那般,光凭天山与乘衍宗是无法解决的,需九洲仙盟出手镇压才行。”
提到九洲仙盟,沈雎安挂着雨水的睫毛颤了一下,抿唇许久后,最终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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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漱等了一个时辰,等到骤雨转变为长雨,巽离长老都没与那师兄说完话。
她实在撑不住眼皮,闻着淡淡的梨花甜酿味道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沈雎安一直都知道巽离长老有客人。是而他自二楼下来时尽可能放轻声音,减低存在感,免得多见一位长老,接受对方怜悯、可惜又带着一丝瞧不起的目光。
可就在他下楼路过那内室门口时,里面却传来一阵轻微的呼噜声。
沈雎安的脚步意料之外的停在原地。
这声音...好像他曾经养过的一只猫儿。
少年清澈的眸子不自觉像那边一瞥,因屏风挡着,他并未看见那像猫儿一般轻微打呼的“长老”,反倒看见一双洁白如玉的细嫩双足。
这分明,是个少女。
沈雎安双耳霎时通红,眼神慌乱的收回,继而故作镇定的向外走,边走心中还有一丝不悦。
这是巽离长老收的哪个徒弟,怎的如此没有规矩,少女的鞋袜也是如此随便就能脱的吗?
沈雎安急步闯入雨中,迈出竹屋前才余光瞥见那摆在门口的泥泞鞋底与湿掉的鞋袜。
绣花鞋做的十分精致,并非仙门中统一发的布鞋,还有那袜子,看得出来用的是上好的布...
沈雎安回头看,原来此人并非巽离长老的弟子,而是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