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珵真有他的,泉州这种地界他也能找到个小宅子住。”
系统音冰冷:“权谋世界的特殊角色当然厉害——公司传来的资料有显示,这个角色和泉州氏族有些渊源,但详细的内容没有讲到。你只要完成任务攻略角色就行了,工作才是最重要的,这些资料只是辅助,攻略完这个角色后你再多完成几个世界的任务就能升职了。”
系统的“角色”一词刺激到江米,她的眉头拧了拧,又迅速地松开,没有接系统的话。
齐江米继续走向下几个房间,她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缓缓打开房门,直到第四个房间为止,依旧无人出现。
齐江米心中生起些些松懈,虽然说正常住小宅子的人家也应该有三两个侍女护卫守宅才对,不过近几年战火四延,粮价水涨船高,听说泉州许多小户人家都将家中仆役遣返,只留下壮男丁以护家而已。
这倒是合理。齐江米又继续走向下一个房间——第五间房,她脚步徐徐地走到门前,不设防地抬手将门拉开,她抬眼往里面探去,却顿时心下一惊。
那屋内桌台前坐着一男子,那男子一身便服,长发如瀑,容姿如玉,正垂首跪坐在桌台前手握一书,他似听见声响,翻页的手一顿,抬首向门囗望去,视线正中齐江米的眼睛。
齐江米怔住了,她刚才本心生些侥幸,以为这宅主不会是他,可事实胜于雄辨,眼前的人正与记忆中的模糊人影重合——那人都护将军魏珵。
齐江米感受到手背上的冷汗,她轻轻地摩挲着手指安抚自己,状若不惊。
她怕得几欲抖缩,却绝不肯眼前人看出。她不知道魏珵是否认出了她,更不知道魏珵对玉玺有无企图,她身处被动位置,绝不能放松紧惕。
却不等齐江米开口,魏珵已经走至身前,他开囗,声音低沉:“姑娘醒了,可曾还有不适?”
齐江米见魏珵只称自己为姑娘,却不敢松懈。她的眼睛睁得圆圆地看着魏珵,表情疑惑,又有些不安地摩挲着自己的手,问道:“此处是何地?”
她继而摇摇头,回应魏珵的问题:“不曾有不适。”
魏珵点头,脸上无甚表情,他垂眼看着齐江米,简短道:“此地乃我府上。”
魏珵是知道齐江米的,但他要装作不知的样子——
玉玺,魏珵不确定传闻的真假——他不确定皇帝是否真的会将传国玉玺交给这个小女孩。但凭借着齐帝昔日那昭然若揭的、对于这个小女儿高于皇子般的厚望,这个看似滑稽的传闻却也不无道理了。
而就算手握玉玺之念落空,单凭齐江米一身血脉,就已值得他付诸心计。
齐江米不清楚魏珵的为人,便试探道:“可是公子带我来府上的?”她忽而眼神谨惕起来,像真正的在乱世中苟活的乞丐。
魏珵没有异样的表情,他“嗯”了声,“我听闻巷中吵闹异常,速骑马前往,却见姑娘倒在巷中……”
他的声音停了下来。
此时无言胜有言。
齐江米脸上状若知晓自己冒犯了对面恩人,曲眉皱脸,连忙细声感谢:“多谢公子。”
说完,齐江米眼睛打量了一翻四周,似露精光:“冒昧一问,怎不见公子府内的仆役。”
泉州动荡,乞丐断不会想在那久呆,齐江米现今亦是乞丐,于是她也该怎么想。
但离开泉州先不论钱财来源,就州界地带便几乎全是村庄,乞讨是讨不了生的,更何况乞丐无权无势,路程中恐怕都凶多吉少。
齐江米小心地观察着面前人的脸色。
三年前,她独自从都城郊外用父皇留给她的宝马一路停停断断地行至汴州,汴州地广人多,最后她是选择了放马归林,自己途步走过俩座城才得以安全抵达泉州的。
这过程已是耗费了她大多的心力,但她之后还须跨过两座城才能到达襄南王所在的津州。
权衡利弊之下,都护将军虽只是占据边域与少数内陆,不比襄南王所占地区富庶集中,但魏珵坐拥万千大齐精兵,加以时日或许也够成大器。
魏珵听齐江米问,不觉得奇怪:“早些年便遣散了。”
齐江米眼睛一亮,她的手有些激动地抬至胸前:“公子是要出泉州吗?”
魏珵眉头一挑,问:“何以可知?”
齐江米羞涩地笑了,她抬头看向魏珵:“方才我见几间客房无人,而来到公子您的书房,又见您书架上籍册也只剩寥寥几本,前几日听闻这几个月有几家富商关门闭铺,就猜测是有人准备攻打泉州,便妄自下结论了。”
魏珵低头瞥她一眼,随后转身将桌上的书拿上,说:“你倒是聪明。”
“公子过誉。”
齐江米打量着魏珵的背影,三年前在她前往投奔襄南王前她就决定好:要先刺探好襄南王岑宗澹的忠心程度,才能将自己的身份告知以他。
而今她不想背负生死风险跨越二城去津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