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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沉浮浮中,沈欢妤又梦见了四岁前。
她记得那时颜蓉眼里满都是星星,她张开双臂,颜蓉就知道她要人抱了。即使那会儿的颜蓉很忙,为了在沈氏集团立足,颜蓉比沈致凭还要努力,每日忙上忙下,但还是愿意抽出时间陪她玩;即使逐渐地颜蓉为了工作上的事情脾气变得不耐。
颜蓉为锻炼沈星柔,七岁就送沈星柔到国外一个人上学。
沈欢妤问颜蓉,为什么不让姐姐回来,她想和姐姐玩。
颜蓉说姐姐是沈氏的继承人,没有玩的时间。
她问为什么她不能做继承人?
颜蓉说她不需要,以后姐姐养她。
可这不是沈欢妤想要的答案,她不断的追问,问烦颜蓉发了好大一通火。
沈致凭回家见到这一幕,马上过来宠溺地抱起她,沈欢妤问了个究竟,沈致凭的回答何颜蓉的如出一辙。
或许是她的表情还是不满意,颜蓉气也不消。沈致凭将沈欢妤整个小身子一抬,让她坐骑在他的肩上,双手稳住她以防她掉下去。上演一幕“开飞机”的游戏来分散她的注意力。
小孩子的心性就是容易被引走,沈欢妤被沈致凭逗得咯咯笑。
颜蓉没再生气,反而过来劝说小心点,别让她摔了。
沈欢妤甜糯的嗓音:“爸爸好高,好喜欢爸爸。”
她直接搂住沈致凭的脑袋。
沈致凭被她的手臂蒙住眼,依旧哄道:“好好好,下来了下来了,你看你妈妈都要担心坏了。”
闻言她看了一眼颜蓉,她松开沈致凭,朝颜蓉张开双臂:“妈妈抱我下来。”
“不调皮了?”颜蓉搂她到怀里。
“没有调皮,”沈欢妤双手双脚似藤蔓般缠住颜蓉,生怕丢了,“我没有调皮妈妈,妈妈你别生气…”
她忽地啜泣。
颜蓉和沈致凭愣了,双双哄她。
她却哭地越大声,嘴上喊着为什么姐姐有的她不能有。
年纪小其实并不清楚继承人的概念,只知道颜蓉和沈致凭花了大半的心思在沈星柔身上,沈欢妤有些不服气,觉得给自己的爱为什么要分给那个陌生姐姐。
她几乎没机会和沈星柔讲上话,就算过年见了面,沈星柔总是一副高冷范不与她说话。
沈欢妤讨厌过她。
但后来逐渐明白成为继承人的代价,沈欢妤开始心疼她。
会被送到国外独自上学、每天要看着一堆数字的“天书”和外文,和各种礼仪社交练习……
沈欢妤被劝退,她一个被放纵久的小孩,让她去投入到里边,还不如让她去撞豆腐墙。
她是后来长时间一个人待在在家才喜欢上的绘画,虽然不用上幼儿园,却有幼教被请来给她授课。起初颜蓉还不同意,认为在家根本无法产生社交,但沈致凭执意这么做。
沈欢妤再也没问过为什么她不能是继承人,颜蓉也再没说过“姐姐养她”的话。
因为她被送到了老宅。
沈欢妤也不明白为什么,姐姐的离开是因为父母要锻炼姐姐,而她的离开呢?
突然的割舍,让沈欢妤极其不适应,沈家老宅的奶奶陈安岚和颜蓉婆媳矛盾的问题,从沈欢妤一出生起本就没看过她几次,何谈喜爱,空谈陪伴。
许是沈欢妤“寄人篱下”,在家就经常为了哄生气的颜蓉,学会了讨好大人的本事,陈安岚被她哄得开心,才对她改观、接纳她。
离开就离开吧,可颜蓉和沈致凭的态度转变地太厉害。一年到头,见不到几次人,沈欢妤从天天都有父母陪的境地,一下跌入谷底。即便见到了人,每次想和颜蓉说两句话,最后都会以训话为终,沈致凭还好一些,偶尔还是会独身回老宅看看她,她已经无尽欣喜……
冬天的雪落进她的衣袖,浸到皮肤里去,寒水融到了骨髓。
她站在清寒的泳池边缘,有人从她背后推了一把。
落入水中的那一刻——
“哈……”
她醒了,喉间低哼。
头脑懵了半刻,梦如潮水涌回。
什么破转场!
沈欢妤气得一脚蹬了下被褥。
想闭眼再睡回去时,床头柜上的手机“嗡”个不停。
“谁啊,好烦。”沈欢妤嘟囔着卧起身。
当看见来电者是沈致凭时,沈欢妤顿时从床上坐起,想起自己入睡前给沈致凭发了消息的。
她接起电话还未开口,沈致凭带着薄怒的声音传了过来:“我打三个电话才接,你在做什么?人现在在哪儿?”
“在老宅,”沈欢妤听自己的声音是刚睡醒的哑声,轻咳了几声调整状态,“爸爸我给你发的……”
沈致凭没让她把话说完:“留在望城的事情没商量,我让人接你回来你就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