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的行为让谢雨晴的好心情一下就被破坏殆尽,她忍不住就拍桌斥责管事道:“早先就有的方案按着来便是了,难不成我能日日在日日告诉你们如何去做?究竟是哪里学来的规矩!”
管事当下就被问低了头,冷汗湿了内襟,早听说这位主家三小姐最是不好惹,若犯到她面前必好不了的,如今他竟想不开犯了蠢,这下谢雨晴没有发话他一时也不敢走了。
林挽卿推了一杯茶去示意谢雨晴消消气,谢雨晴喝完茶才对那管事道:“自去翻翻管程依着规矩接待就是了,若还出了差错谢家管教你在哪儿都混不下去。”
明明是极不客气的威胁但管事如得了大赦般擦擦额头的冷汗,也不敢再耽搁立马就退走了。
谢雨晴半愁的捂脸,气不顺地与林挽卿说道:“也不知道我哥哪里找这几块废物点心,这点事都办不好,他自己半途跑了倒让我见识了。”
林挽卿收回空杯将其放入洗盏的石盆里,淡声答道:“左右不是你的事,只管告诉他家长去,难不成你还有背锅的爱好?”
“你几时得见我是这样的人了?”
谢雨晴感慨一番,又惦记起徐北柠的丘山山庄十分靠谱的管事来,心里盘算着若能差两个人去学习怕是十分不错,正想转头找人商议一下却发现棚下没有徐北柠的人影。
林茜雪歇了过来,三人又说话,谢雨晴就把这事先忘到一边去了。
张君阅也闲过来讨了一盏茶喝,“谢公子说旁边林子里有鹿,要猎来今夜烤着吃,招呼徐公子和明理兄帮忙去了。”
谢雨晴先是看向林挽卿,然而对方一点情绪波动都无,谢雨晴猜想两人必是闹了矛盾,不若林挽卿今日怎么对人冷然。
几人正闲聊间听闻仆从来报海音郡主带着自己的仪架过来了。
棚中的众人只得出来见礼,下了椅轿的夏嫦曦先吩咐众人免礼,然后便笑道:“我就听得这里热闹,特带简县主来瞧瞧,随便凑凑热闹,你们不必拘礼。”说着视线落在了最后侧的林佑赫的身上,但也只有浅浅一瞬无人察觉。
夏嫦曦穿了一件极应景的荷绿广袖绣衫罗裙,近身侧的是身着素藕色云烟裙端庄雅静一脸温熙笑意的简莫兮。
谢雨晴作为这次春宴的组织者自然要起身招呼,只能将夏嫦曦她们二人引进了棚下,听夏嫦曦提起刚刚的风筝便又教人送来了几支新风筝供夏嫦曦选。
夏嫦曦先是左看看右摸摸,兴致勃勃,她转头与简莫兮商议着要选放哪个风筝,只是简莫兮一副没有上心的样子,眼神一直看向某个地方,夏嫦曦发觉后也顺着看了过去。
目光之下是一个她觉得眼熟的女子,规矩地立在一旁,她再看了几眼心里忽就冒过一个荒唐的念头,她一指林挽卿便道:“你,过来一下。”
谢雨晴心里一紧,本想上前替林挽卿打一个掩护却看见林佑赫朝她暗暗摇了摇头。
“敢问郡主有何吩咐。”林挽卿走了过去依规矩行礼。
夏嫦曦挥手让面前捧着风筝的丫鬟退下,单看着低头行礼的林挽卿道:“本郡主觉得你很像一个我认识的人,你抬起头来给本郡主瞧瞧。”
林挽卿依她说的抬头,却惹得夏嫦曦惊呼出口:“挽卿!”就想扶人起来再仔细瞧瞧。
在场的众人闻得这一声心里一跳,他们都是心知肚明林挽卿是诈死一事,尽管林挽卿安排得极好,但有一条的便是见过她本来容貌的人有不少,况且她用的仍时旧时的丫鬟。
这样之下小小的一个失误便会让她招来杀身之祸,灭族之罪。
但此时再看林挽卿,抬起头来时面上全然是一副茫然之感,仿佛真就不是唤的是她的名字,表情情绪丝毫不漏破绽。
简莫兮过来止住了夏嫦曦的动作,小声提醒道:“小曦,莫要唐突了这位姑娘,林姑娘已仙逝半年了,这位姑娘或只是与她容貌相像而已。”
谢雨晴出言来打圆场,“是吧,我看了也觉得很像林家那个五小姐,要不是我与清歌早识怕也会误认了。”
“真的吗?”夏嫦曦仍旧怀疑,她对谢雨晴了解不多自然不会全信,她又挑问了几个问题询问林挽卿,发现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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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喻阡扔了一把短剑给秦砚用来给刚猎到的雄鹿放血,自己则躲到小溪边与徐北柠一起洗手小声闲聊。
“好端端的那个莫姑娘把夏家那个郡主弄来做什么?看样子很像冲你来的,不然怎么前后脚的事,还好要不是我机灵你早和她们撞上了。”
徐北柠洗净衣角上沾到血迹,将一方手帕用内力烘干后原还放入了怀里,起身欲走。
花喻阡也起身,他甩着手上的水珠,追上徐北柠继续小声,“你打算回去啊?要不你就不要去了,林姑娘那里我给你带话,我怀疑这个对你有心的莫姑娘会在林姑娘面戳穿你,那你就完蛋了!”
徐北柠停下脚步抬手就接了一片落叶射向草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