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挽卿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皱眉问道:“谁?”
林佑赫道:“我听说在家庙时你身边跟着一位身手不俗贴身保护你的季公子,这个季公子好像还是徐公子的人?”
林挽卿明了,她道:“三叔说季尘么?他的确是徐北柠的人,是我借来用的,现在还跟着,三叔不放心我可让他现身见你。”
林佑赫制止了林挽卿想唤人的动作,他道:“不必了,我布了人在书房外,若他真跟着你进来了我的人会给我信号的,我与你要有正事说,故此有这一问。”
林挽卿见林佑赫神情如此严肃便知要与她说的正事非是小事,她也正经起来问道:“可是与林家有关?”
林佑赫从书桌暗格处取了一方黑色小匣,林挽卿看不出小匣是何材质制成,匣身并无锁扣,但林佑赫花了一番功夫才将其打开来,里面躺着一枚黑色乌铁令牌。
令牌一现便有一人着夜行衣从梁上轻跃而下无声立在了林佑赫身旁。
林挽卿虽被吓了一跳但明白这就是她三叔的人,她又很快稳住了心神不再关注突然出现人,只问匣子里的令牌:“这与林家有何关系?”
林佑赫把令牌拿出来递给林挽卿看,“帝都几大世家在建朝初始便已存在,他们亦是新朝功臣,所以皇祖对他们用权也十分宽容,几大世家间起初也很和谐。
但帝王更迭,人心易变,每代帝王对世家态度都有不同,但无一都意在消减世家的势力,收权而集归皇家,几大世家为防帝王对他们最后下手,也为牵制其他世家便各自在族内寻子养了一批家族死士,代代皆养,但皇家不知。”
林佑赫说完这些后林挽卿便知手上的东西是什么意义了,它是林家的另条命,有了这个令牌也等于有了林家家族死士。
当初她让花喻阡在史家盗来的令牌便也是史家的死士令牌,但史家显然不仅养了自家族内子弟还养其他死士便养成了私军。
林挽卿没有言语而是等着林佑赫下面的话。
林佑赫坐在太师椅上把玩着空的黑匣,似无心状继续刚刚的话道:“你祖父在去世前不仅召见了你父亲把林家族长家主的传给了他,他私下还给了我这个东西让我好好保管,但并未与我说明此物的厉害关系。”
林挽卿已经听了之前的答案便问:“那三叔后面如何又知道了?”
林佑赫摆下黑匣抬手端杯喝了一口茶笑道:“我自己问的。”
林挽卿手指间无意识摆弄着那个令牌,“我父亲知道这个事么?如果他知道会服气祖父这个决定?”
林佑赫料到林挽卿有这问,他道:“知道,但你祖父说得很清楚,养死士很需要钱,而且我只是暂时保管。
待林家困境时令牌要交由林家族长主持死士一事,若我到四十岁时林家依旧安然也需归还至当代林家族长。”
林佑赫不知回想到了什么笑了笑又道:“为此我还被逼在祖宗牌位前立了誓。”
林挽卿沉默了几息后才问道:“那三叔又将此事告知我是何意?”
林佑赫叹气:“挽丫头,你是一个通透人,你大哥明知你在外的事却未与你父亲说还为你掩护,你觉得他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自然是为了多一份力量支住林家将倾的墙,就林挽卿的财力来讲也算是一根很好的支柱了,为了林府林廷轩恨不得把林家有用的人都算计上。
林挽卿低眸,她完全没有想到林佑赫想法与林廷轩有所相同,竟然亲自劝她在意林家,她思虑后还是打算与林佑赫说实话。
林挽卿把令牌放回原处,“不瞒三叔所说,我原打算这月内就离府,而且无论我以哪种方式离府都只能与林家为路人。
林家的担子也非我一人能挑,在世家与皇家的博弈中,因世家间互相猜忌嫌隙早已占了下乘,他们会被逐一瓦解重新归权与皇家。”
上一世便是如此,这一世在史家倒了以后其他世家只会瓦解得更快,世家老旧,皇家早已迎新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