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皇后娘娘,贺喜皇后娘娘,是喜脉!”
没过多久,太医大声道喜的声音从偏殿传出来。
没想到皇后是真的有了身孕,众位嫔妃脸上的表情丰富多彩,独北阳公主脸上的笑容最为真诚。
“皇后有喜,乃我大夏之福。”北阳公主说道,“快去将这喜讯告知皇帝!”
她的话音一落,立马有皇后身边的宫女跑去给皇帝报信。
接着,北阳公主起身,端起案上的酒杯,郎声道:“让我们举杯,祝愿皇后顺利诞下皇儿。”
随后,她又用古印度语将刚才的话对着外族女眷们说了一遍,听罢,外族女眷们纷纷端起酒杯,众人一起为皇后祈福。
有北阳公主暖场,宴会继续进行,经过刚才的插曲,两族女眷都没了其他心思,只一边吃东西,一边意兴阑珊地看表演。
这一场宴会,最终赢家还是皇后。
过了没多久,皇后换了衣服,面上带喜的重新回到主位,接受众人恭贺,那琉璃瓶早就被抛到了脑后。
“念夏,快来见过皇后!”北阳公主朝那个妙龄少女招了招手。
少女看似有些不太情愿地走到北阳公主跟前,北阳公主拉着少女的手,笑着介绍道:“皇后,这是我的小女儿,被宠的太过厉害,最是顽皮。”
说罢,北阳公主又对少女说:“念夏,快去向皇后行礼问好。”
少女依旧一副不太情愿的样子,不过还是走到了皇后跟前,行了一礼。
鱼幼没料到这个一直给皇后难堪的妙龄少女竟然是北阳公主的女儿,公主为她起名为“念夏”,可见公主对故国怀念之深。可惜念夏并不跟公主一条心,她同自己的族人一起,致力于让大夏国的皇后难堪。
皇后听了也是一愣,但即使心里不喜,面上也不好说什么,加上被诊断出喜脉,心情不错,便找出一些好听的话将念夏夸了夸。
念夏待着皇后夸完,却道:“皇后娘娘,我听说大夏国讲究礼尚往来,我们赠您珍贵的琉璃瓶,带给您喜气,您可要不能随便拿个普通扇子打发我们呀!”
“念夏,休要无理!”北阳公主呵道。
原来这念夏是会说汉语的,众人皆是一愣。念夏话一说完,其他一众意兴阑珊坐等宴会结束的女眷们纷纷又打起了精神,一齐看向皇后娘娘。
刚才是病遁,这次呢?
不料皇后听了念夏的话却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她先是对着北阳公主淡淡道:“公主,童言无忌,无妨!”
随后又对着念夏道:“那琉璃瓶确实稀世罕见,不过我大夏国地大物博,物资丰沛,待你们回去之时,定以豪礼相赠,现在可安心享用美食,何至于如此急迫呢,倒显得眼皮子浅了!”
这话算是堵住了念夏的嘴,且近乎不留情面了。
念夏还是嫩了点。那可是大夏的皇后,怎容她三番两次的无礼,且对方此刻人逢喜事精神爽,更是惹不得。
北阳公主将念夏叫回去,她想让念夏待在自己身边,念夏却自顾自回到她之前坐的位置上。
鱼幼站在公主身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道,这估计就是和亲公主的悲哀,身份尊贵又能怎么样呢,故国万里,即使有了骨肉,那也是留着异族的血,和自己并不很亲近。
不过即使这样,北阳公主的状态看上去还是极好,可见她心胸豁达,是一个乐观之人,否则,肯定熬不过那漫漫和亲岁月。
接风宴结束时已快到下午下班时间,鱼幼跟着皇后和陈嬷嬷她们回到万宁宫。陈嬷嬷把她们几个鸿胪寺过去的女官叫到一处,带她们进了正殿。
殿内地龙烧的很旺,皇后在塌上半躺着,她此刻已经换上一身柔软舒适的石青色常服,朝珠金约都解了去,看上去平易近人许多。
鱼幼一行人进去,皇后也没有睁眼,两个宫女正围在她身边给她按摩,一个给她揉捏太阳穴,一个从上往下轻轻捶打着她的腿,两人手法看上都极为娴熟,想来是做惯了此事。
许是太舒坦了,鱼幼看到皇后嘴角带着笑意。
陈嬷嬷走到皇后塌前,轻声道:“娘娘,鸿胪寺的那几个女官带进来了。”
鱼幼几个便行礼:“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这才慢慢掀开眼皮,打量着鱼幼她们几个,她的目光在鱼幼身上停留的时间最长,末了,神色莫辨道:“模样倒是生的不错!”
陈嬷嬷道:“谁说不是,她叫鱼幼,工部尚书之女,是个机灵堪用的。”
鱼幼听陈嬷嬷夸她,便知宴会上她做的是对的,陈嬷嬷念着她的好。
皇后又道:“她技艺如何?”
陈嬷嬷道:“她乃云扇所头筹,技艺尚可。”
陈嬷嬷是有意在皇后跟前帮鱼幼说好话,但鱼幼最怕听到头筹二字,忙道:“回皇后娘娘,云扇所的姐妹刻扇都是好手,下官并不算最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