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不全他妈都你搞出来的吗?就这么轻轻松松一句对不起就完事儿了?”
眼见儿子被蹬了一脚,张芭蝴顾不得自己脸颊疼,想扑过来阻止,让杜宗子给一把拉住了。
杜越强被一脚蹬得站不稳当,身子晃悠了一下,匆忙扯住杜宗子才没有摔倒。
“许、许、许文曳,我、我、我太对不起你了,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我、我不该摸你,我没长眼!”他声音发颤,学着许文曳当初那样,弯腰向她鞠躬,“我对不起你!请你原谅我!”
眼前这场面可太让人解气了。
许文曳被迫道歉的那一天是真没有想到,有一天杜越强会战战兢兢向她道歉。再也不敢张嘴骂人,骄横跋扈了。
曾经被他污蔑、辱骂的日子还在眼前,转眼,就看到了他在她面前低头的样子。
还记得那时杜越强不满事情以喝酒赔罪解决,跳着脚在旁边叫嚣:“自己抽你自己!摸你那是看得起你!”
如果不是继父死命拉着,许文曳当时差点儿就拿门口那把能捞到手里的伞戳他嘴了。继父在一旁灌完了一瓶酒,杜越强还很不满意,一个劲儿嚷着要许文曳打自己。
现在,这个恶心玩意儿换了一副嘴脸,在颤颤抖抖向她道歉。
杜越强久不见她出声,直起腰身“啪啪啪”就往自己脸上甩耳光,一连几个之后被张芭蝴给哭着拉住了。
“够了吧!你该满意了吧!”眼见儿子和老婆哭作一团,杜宗子再也看不下去了,大吼了一声。
他侧着身子,面对着空气,但在场都明白他在和谁说话。
跑车引擎盖上坐着的少年并没出声。
他不知什么时候又往里坐了一下,蜷起右腿,手肘搭着膝盖撑着脸颊。自背光处静静瞧着眼前这一出闹剧,连半个眼神都没分给杜宗子。
刘子前上前板正杜宗子的身子,说:“叔,我觉着您这么说话有点不礼貌啊,您得对着您说话的对象啊。您瞧瞧您,平日里就这么教育杜越强的吗?怪不得他现在落到挨揍的地步。”
杜宗子被他气得咬牙切齿,一把弗开他的手,怒声又问了一遍:“易欢,你该满意了吧!”
这回总算是对着人说话了。
一个姿势坐久了不舒服,易欢直了直腰身,换左腿蜷起。
他旁观抱做一团的张芭蝴杜越强母子,目光落在给杜越强擦脸的张芭蝴身上,话都懒得和杜宗子说。
就在杜宗子因被冷遇脸色僵起来后,他才嗤笑一声道:“您挺有意思。”
易欢眼皮一掀,露出一点儿恹恹的懒意。睨向杜宗子时,眼神里压着一层不怎么明显的威慑:“满不满意问我干什么。”
刘子前一听这话,立马搂着杜宗子的肩膀一板,装好心热情指点,示意杜宗子看许文曳:“对对对,叔,您瞧这儿,正主儿在这儿呢。”
易欢如此不给面子,杜宗子气不打一处来。
可他也没法儿,甩开刘子前冲许文曳道:“这件事我做的也有不对的地方。我受他们母子俩蒙蔽,听信了他们的一面之词,冤枉了你,还请你担待。”
声音硬邦邦,听着不像是道歉,更像是在给自己开脱。
……
呵呵。
许文曳内心想笑,眉眼一弯,还真笑了。
没有杜宗子在背后撑腰,杜越强母子怎么敢这么肆无忌惮?
许文曳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男人。
当初大闹的时候让女人出面,现在还把锅往女人头上扣,什么肮脏事儿都让女人担。
她当下觉得有点反胃,便偏过了头。
“蒙蔽?”易欢嗤笑一声,长腿一伸跳下跑车,从后面越众而出,“你觉得我费劲儿折腾一下午,就想听这个?”
随着他走动,车灯齐刷刷转了个方向,强光把杜宗子的脸颊给刺得明晃晃。
一晃神的功夫,易欢就站在了杜宗子面前。
杜宗子个儿算挺高了,易欢站他面前,还比他高出一头来。瞧着杜宗子时,有股子居高临下的睥睨气势。
“我瞧你还挺生气。怎么?我这不是用你曾经对待她的方式来对待你吗?你不高兴了?这多有意思啊。就只能是我可以糟践你,你休想动我分毫?”
“那叫什么来着,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问题是,”易欢哼笑了一声,微抬了抬下巴,“您是州官吗?”
他身后,一群血气方刚的少年们全都眼睛黑沉沉地盯着杜宗子。
杜宗子转脸避开了刺眼的灯光和烫人的目光,喉结一滚,吞了口口水。
视线再转向许文曳时,声音略微低了一个度:“是我做的不对,也太过放纵儿子和老婆。在这里郑重给你道个歉,实在是太对不起你了。”
许文曳一时不知该作何想法。
曾经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的恶人,一夕之间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