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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回忆之殇(上)(1 / 2)

池艾最初的网名是“饭炒蛋”,而不是“木兰”;萧羽最初的网名是“随风”,而不是“查无此人”。

那时池艾刚上大学,大一的校园时光似乎没有目标,只是拿来尽情挥霍。与其他人忙着交友恋爱不同,池艾喜欢在网络上和人聊天,这纯属她的好奇,好奇别人的人生、阅历、思想和感情。

带着脑中千奇百怪的问题,池艾迫切想和别人切磋交流一番,乃至用她的理论经验去说服别人的人生观点,或者帮助化解别人情感的困惑和痛苦。这种不见面却能和其他人精神交流,产生思想连接与共鸣的方式,她乐此不疲。

人前文静的乖乖女,思想比同龄人成熟且有主见的池艾,喜欢网络聊天,却从来不相信网恋。对于网友,她的态度是敬而远之,网络恋爱更是免谈,觉得不靠谱。

大一上学期即将结束的时候,池艾从网络上认识了萧羽,相识的那天是那年的最后一天。

萧羽在一所中学教英语,比池艾大六岁。池艾从小怕老师,对老师向来敬畏,但萧羽没有那样威严古板,他细腻风趣,带着些许忧郁。隔着网络两人总有聊不完的话,池艾在萧羽面前就像个十万个为什么宝宝,萧羽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非常耐心地和她探讨各种话题,两人思想上总能碰撞出火花,表达上也日渐默契。

起初,池艾时而古灵精怪时而幽默逗趣的想法常常让萧羽忍俊不禁。随着两人交流的深入,萧羽对池艾渐渐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开始忍不住疼惜于她内心的失落,快乐于她的快乐,情绪被她牵引着,情不自禁。

终于在一次网络聊天时萧羽克制不住地表达了自己的喜欢,池艾下意识地拒绝,却也试着慢慢靠近,因为两人的情愫早已悄悄生根发芽生长。

【池艾依然清晰记得,她与萧羽爆发了第一次不愉快,那天是相识第一年三月里的一个星期二,下午没有课,她看着萧羽午后一点到两点给她的长长留言,默不作声。】

随风:我想,那就这样吧。你好好读书,我不会再用这号,对不起,打扰你了。

随风:我心里乱极了。我不知道这样对你伤害有多大。知道吗?你说得很对,我是个郁郁寡欢的人,容易生气,容易多心,说好听点叫忧郁,说不好的话就叫多疑、神经质。看到你对我越将就,对我越宽容,对我越好,我的心就更不好受。

随风:她说得很对,你还小,还没经历过人生的美好的东西,就要时时受我的影响,怕我生气,怕我多心……

随风:我回想了一下,也是的。没向你说明前,我们是愉快的,你也是快乐的,那时多好啊。我感受到你的可爱、调皮,让我真的很开心。可现在呢,我没能给你幸福的感觉,还要让你时时担心我,让你像个大人一样关心我这个大人。我真的很自私。

随风:是的,我不该让你知道我的心事,因为你不可能像原来一样快乐单纯地生活,是我把你的平静打乱了,是我现在又把你抛向了悬崖。对不起,也许我还是当你的老师,当你的朋友更好。

随风:也许你会恨我,恨我欺骗了你,可是我没有,真没有骗你。你对我好我知道,可正是这样,我心里的乱说不出来。也许你根本不会恨我,因为你觉得你看穿了我的虚伪、我的自私,那也好。

随风:在你还未投入时,我放了你,给你空间,给你选择的自由,好吗?

随风:我怕你累,怕你太小,毕竟世事无常,所以我不能太自私。

随风:不知道你看到这儿,心里什么滋味,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发了什么疯,只愿你快乐……

随风:你觉得我们还能是朋友,这号就存在,要不,就忘了吧。

【那天临近下午四点,池艾深思熟虑后给萧羽回复了密密麻麻的信息。】

饭炒蛋:我看了,心里没有怨恨,这是真话。你说的话有些对有些错。现在你也许就在,即使你在,也安安静静地听我说吧。

饭炒蛋:其实我一直有疑问,你为什么喜欢我呢?我猜不透,你也没回答,可能你同样没答案吧。喜欢可能只是一种感觉,这我已经不想再追问,没有什么意义了。

饭炒蛋:现在我只想说说我们的关系。真的,即使没有外人的介入,我也没有自信我们的关系能长久,而我的担心并不是无稽之谈。

饭炒蛋:第一,我们的感情没有任何实质的基础,没有任何共同的回忆,唯一的接触只是在网上聊天,这你觉得够吗?足够让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吗?我所说的喜欢并不是普通的喜欢,我不想把这说成是爱,因为我知道这还不足以说是爱。

饭炒蛋:第二,我们的距离,其实距离是一个不能小看的问题,多少恋人因为相隔两地而分手,何况是我们这样不曾见面的人呢?

饭炒蛋:第三,我们不曾见面,甚至连声音都不曾听过,只凭文字交流。其实这也是一种心的交流,我喜欢这样,因为如果说话,也许我会表达不好自己的意思。可仅仅如此,你是否就能真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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