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枫山庄
越是挣扎,越会陷入更深的黑暗,她成了被困在一方天地的笼中鸟,连死的权利都被剥夺。
睁眼看去,眼前的一切又变的陌生,卿霓起身,听着屋外传来的声音,是景恪和柚娘,她放轻动作下床,欲向门处行去,却看到镜子中自己的身影,她停下脚步,手抚颈处绢帛,白色绢帛上渗着血迹。
那么重的划过,居然还能活。
走神间,景恪已推门而入,她看去时,景恪示意柚娘上前,将药端给她,哪料卿霓一把打翻了药,决绝而言:“我宁愿死,也不用你的东西”
景恪随意挥挥手,柚娘便退了出去,景恪来到窗边,推开木窗,身着单薄的卿霓打了个冷颤,看向窗外去,被眼前之景吸引。
一眼望去,远山之上,皑皑白雪,有了松树的点缀,美如画景,绿白相间的远山之下,包裹着落枫山庄,各处梅树,赤英伴雪仰常青,身入其境叹冬意。
景恪转过身来,卿霓目光落在他脸上,见他缓缓逼近,她非但不惧,反而出言激怒,景恪却不吃她这一套,看她像看一个被圈养的宠物,满是戏谑:“这山庄内,机关重重,一呼千应,南荣骊枝若敢再来,定叫她有来无回”
看他一脸笃定之色,想必又会将她在这儿的消息传到小姐那里去,卿霓冷哼,一字一句的告诉他:“行动只要失败一次,不管是什么任务,都要放弃,醉月楼一行,她失了手,无论再发生什么,她都不会再来了,王爷,你死了这条心吧,在我们身上,你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景恪暗怒,看着她的眼神,仿佛下一秒便要抬手将她掐死,他无所谓一笑,试着问道:“谁给你们定的规矩啊”
卿霓看出他的意图,故意回道:“是谁下的令,王爷很清楚,君上及江湖众人应该都很清楚”
“小小一个千离崖,竟培养出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景恪充满鄙视的说。
一阵眩晕感袭来,卿霓身影一晃,险些又晕了过去,断断续续的,也没有听清他言,无力再应,低头缓了缓神。
看着她虚弱快昏死过去的样子,景恪唤了一声,柚娘又端着药进来,这次多了好几碗,卿霓瞪了一眼,直接转身坐回到床上,她自知难逃一死,索性什么也不怕了,管他什么王爷小姐,一切与她都没有什么牵扯了,若能一死,便是命运对她最后的眷顾了。
景恪看她这要死不活的举动,自己端着药行至她面前,一脚踩在床边,一把掐住卿霓下颚,强行灌药,卿霓全身无力,一点挣扎不起任何作用,直至被他逼着将药喝掉。
景恪一把摔碎了碗,嫌弃的放手,卿霓猛咳不止,还没反应过来,又被他掐住后颈,猛地推向他,两人额头相顶,景恪卑鄙阴险的威胁:“千万给本王活着,你若敢死,本王定会全城搜捕南荣骊宴,到时将他碎尸万段,让你为你愚蠢的举动付出代价”
“我杀了你”
她不知从哪儿抓到的利器,直向景恪刺去,景恪捏住她的手腕儿,用力一拧,卿霓吃痛,手中利器掉落在地,又被景恪用力一甩,整个人摊倒在床,无法起身。
景恪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柚娘叫来侍女,将屋内收拾了干净,临走时,柚娘不忍相劝:“卿霓姑娘,若想过得舒服一点,还是不要再激怒王爷了,他忍得了一时,哪天脾气上来了,不忍了,到时候不知会是怎样惨烈的收场”
卿霓绝望至极,眼角泪滑落,无声苦笑:“连死都不怕了,可是……”
柚娘并未听到她要说什么,关门而去。
卿霓想起南荣骊宴,无限伤感。
小公子他还在那儿等着吗
那日她走时,他想说什么
他们之间
还会再见吗
......
晋陵王府
离开落枫山庄后,景恪直向晋陵王府而去,看到他时,见他将全部精力放在一个碎了的镯子上,他细看了看,并非什么珍贵之物,从前也没见他拿出来过,他略有不快,好奇问道:“六哥,你怎么会有女人的东西啊”
景觽手中动作不停,回答了他:“这是景太师之女景萼的东西”
景恪一听,来了兴趣,方才的不快一点儿不剩,继续追问:“哦?六哥好手段,这么快就见上面了”
景觽想起昨日送景萼回府之事,他暗中出手,让她身形不稳,去扶她的同时,弄坏了她的玉镯,为下一次见面制造机会。
日后他要在朝中立足,得到景太师的支持,事半功倍,如今太子亦有此意,他必须先下手为强。
安排在宫中的人传来消息,君上的身体大不如从前,若君上出事,太子继位,哪里会有他们的活路。
两人想法一致,景恪同时言道:“我的人已经做好了准备,只待命令一下,太子身边的那位,一定必死无疑,没有他在太子身边,太子废物一个,若是再犯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