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轻声提醒道,语气甜美可爱,很难让人相信,她是方才神龙见首不见尾之人。
南荣骊枝抬眸,看着伫立在前方的南荣候府家丁,方才南荣正离开时,特意吩咐这家丁带她们回府,她们心中清楚,这不过是变相的监视罢了,想自己消失一年,突然回来,自然会让人生疑。
南荣骊枝动身,随家丁而去,一个时辰后,几人便到了候府门口,从马车上下来,抬头望去,南荣候府几个大字,静刻牌匾之上,无不展示着候府的庄严与地位。
府中人人忙碌,南荣骊枝进去时,没有一人将她认出,在所有人眼中,南荣骊枝早已是已死之人,生前本就是不受待见之人,又岂会有人将她记得。
只有大夫人提前收到消息,得知南荣骊枝即将回府,因此在南荣骊枝进府后,就被带去见了大夫人,见到人后,南荣骊枝便俯身行礼问道:“大夫人好”
在南荣骊枝印象中,大夫人为人冷漠,事事淡离,甚至可以说是与世无争,南荣正有四房夫人,唯属这大夫人不争不抢的,一心操持府中事物,不偏不倚,称得上大家主母,听闻当年大夫人嫁予南荣正,本就是为家族牺牲,对南荣正毫无男女之情,这也与她的行事作风符合。
见到南荣骊枝,大夫人面色不变,只是吩咐侍女,收拾房间,带她下去收拾收拾,南荣骊枝轻咳两声,缓缓退下。
她还是住在自己之前的那院子里,离正院稍远,平时少有人来,府中有什么重要消息,别人都谈之言后了,这院子才能传来一点风声,除了南荣骊枝和一些侍奉之人,没有人愿意来,现如今又回到这里,最大的感受还是和从前一般,僻静荒凉。
房间里寒冷潮湿,看上去精致雅观的,却没有一点儿人气,荒凉的紧,卿霓替南荣骊枝宽衣,为她沏了茶,南荣骊枝坐下,静静的看向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卿霓站在南荣骊枝身旁,亦看向窗外,轻轻问道:“小姐,我们突然回来,侯爷会不会怀疑什么,我猜,定是心神不安,心中害怕”
南荣骊枝低眸,转头又倒了一杯茶,微笑而言:“我既然敢再踏进来,就不怕他们怀疑什么,倒是你啊,可要小心了,这府中危机重重,日后,丝毫动静都会被人盯着,若是行差踏错,可就没有机会再回去了”
南荣骊枝说话时,与方才唯唯诺诺,担忧惊怕的样子截然不同,言语清晰,声音透凉,眼神冷漠,看起来决绝无情,像暗夜游行的恶鬼一般。
卿霓笑容满面,自信满满,她当然会十分万分的小心,不会拖小姐后腿,南荣骊枝所说的错,卿霓自知绝不会犯,她行至南荣骊枝面前,俏皮言道:“小姐啊,我都跟了你这么长时间了,你还信不过我吗”
“行了,莫要耍嘴皮子了,替我温水,我要沐浴,父亲快要回来了,我要体面的、精神的去见父亲,还有……久违的故人”
南荣骊枝言毕,双眸低垂,意味深长,眉目含恨。
两个时辰后,南荣正与南荣骊冥便回了府中,不出南荣骊枝所料,南荣正随即让南荣候府所有人在客堂集合。
南荣骊枝去时,整个南荣候府的人,已经全部在此,南荣正与大夫人并排而坐,接下来挨着南荣正的,便是二夫人,三夫人,四夫人。
大夫人身旁,乃是南荣候府嫡女南荣骊歌,天生的一副好皮囊,就算是布衣加身,怕也是不掩天香国色,再者聪慧过人,性格温柔,懂的分寸,知进退,明是非,更是他人眼中世所罕见的才女,南荣正非常器重,着重培养,指望着这个嫡女,将来能为侯府争光。
只有南荣骊枝心知,这副迷人的皮囊下,藏着一颗毒如蛇蝎的心肠,不经意间的几句话,就可置人于死地,真是应了那一句:越美好吸引人的东西,越是危险致命的存在。
南荣骊歌身旁,正是她一母同胞的哥哥南荣骊冥,一表人才,品貌非凡,只可惜为人凉薄,行事狠绝,除了母亲以及妹妹外,任何人于他而言,不过牲畜一般,随时可杀可弃,两人都是大夫人所生,果真是亲生的,都是这么冷血。
南荣骊冥身旁坐着的,是二夫人的女儿,候府二小姐南荣骊璎,娇俏的面容,清冷出尘的气质,笑靥如花,让人一眼沦陷,她虽不及南荣骊歌那般惊艳,可与她一同比较,那也是丝毫不输半分,琴棋书画尚且不说,就那非凡的身手,都是能让人拍手叫绝,若是让她与男子一同,就是男子,还真是自愧不如的。
南荣骊璎自小便招人喜爱,亦受南荣正器重,性格跋扈,与南荣骊歌面和心不和,明争暗斗的,只不过相比于南荣骊歌,她还是逊色些许,就那有些乖张的性子,关键时刻总给自己招惹祸端,不似南荣骊歌那般阴狠。
南荣骊枝一一拜见,也看见了他们一个个惊讶难看的脸色,行至南荣骊璎面前,她还不客气的一句:“你不是已经死在外面了吗,还能活着回来,命可真大啊!”
南荣骊璎说着,鄙视的看了一眼,那眼神仿佛是看见什么脏东西一样,南荣骊枝握着手帕,轻轻咳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