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们走进那道无形的门内,眼前呈现出的是另一番天地,在尚未瞧明白这边的状况前,商隽迟已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味,是七重迷!
可眼前分明就是一处寻常的农家院子,青草满地,院里散养着一些了小鸡小鸭,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商隽迟为了确定自己见到的和息年衡见到的是同样的场景,边走边问:“你也看见了吗,这里又是鸡鸭又是草棚的,你母亲就乐意住在这种地方?”这里远比不上公主府的富丽堂皇,怎么会呢,那虬人公主避世隐居之地,竟是这样一个农家院落?!
息年衡点点头,并不觉得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反而是对商隽迟低声提醒:“这里设了屏障,父亲为了讨得母亲的欢心,将七重迷摆得到处都是,只是我们轻易看不出来。”
“那就速战速决,我不喜欢七重迷的香味。”商隽迟说着就催息年衡快带自己进农舍里去。
“我也是。”身为孤山族人,没谁能受得了七重迷的香味,不仅是香味本身,还因这香味背后隐藏着嗜血的虬人。
从那一群小鸡小鸭的身边经过,商隽迟看得出来,这些黄绒绒的小团子都是幻象,想这虬人公主作威作福之余还能享有这般田园之乐,也是闲情逸致有够不错的。
“衡儿,你们总算来了。”
再次面对公主本尊时,商隽迟不得不感叹,尽管是一别经年,虬人公主的绮丽容貌未减分毫,依旧是天人之姿,当之无愧的当世第一美人,哪怕这时候她穿得相当朴素,粗布麻衣仿佛一位寻常村妇,但端着这等扎眼的容貌,又如何能称为寻常村妇。
皓云公主坐在一张藤椅上,正在低头绣丝帕,息年衡对她很是恭敬,见面就是个跪拜之礼:“是,孩儿带着小师弟过来拜见您了。”他不仅自己跪拜,也想拉着商隽迟一同行礼。
商隽迟侧身避开了他,就这么大大咧咧的站在虬人公主面前:“多年不见,公主殿下风采依旧,还是让我一见面就有冲动,好想叫你一声美人姐姐。”
皓云公主并没急着让息年衡起身,就由他自己跪着,反而是抬眼后将目光落在了商隽迟的身上:“衡儿的小师弟是吧,看样子是长大了呀,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见着美人就想上去叫声姐姐……”
轻声软语又是曼妙风情,等闲男子见了便要腿软了,商隽迟虽不是等闲男子,但因为之前在外面放肆一把,这下也有些脱力:“殿下见谅,见到此等美人当前,我很难把持得住自己,现在几乎就是站不稳了。”一边说,他已一边摸到边上的条凳上坐下。
“小师弟,不得胡言乱语!”息年衡依旧是跪在地上未曾起身,却是开口要约束商隽迟的言行。
商隽迟坐在条凳上,朝皓云公主虚虚地拱手一拜:“有吗?抱歉了,本公子是在山野中养成的,不懂规矩再所难免,若是冲撞了公主殿下,本公子在此赔罪便是。”
这句话皓云公主是听得进去的,紧接着就问:“你要如何赔罪?”
“这里的一切都由殿下做主,即便是本公子,不也是任人鱼肉的份,殿下让如何赔罪,本公子莫非反抗得了?”区区虬人,它能提出什么要求,商隽迟怎会想不到。
“衡儿的小师弟真是个痛快人。”虬人嗜血,哪怕贵为公主之尊,瞅着眼前的鲜活少年,想他血气方刚,必是美味至极的,“那就饶你一回,留一碗鲜血本宫便放你回去。”
苏生刀一听这话瞬间就来气,管你是什么来头,竟敢当着本刀的面狂悖至此,本刀立时就叫你做个死人!
察觉出手里的苏生刀在颤动,商隽迟用力将刀抓稳了:“苏生,你这么慌张,是急着帮美人姐姐给我放血啊!”
苏生刀一听抖得更厉害了,心里叫唤着:你冤枉我,本刀是有操守的,本刀是宁为玉碎也绝不伤你分毫的,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苏生刀怎么叫唤商隽迟是没听到,但息年衡的叫声他是听得一清二楚:“小师弟!”很是关切的叫了一声后,息年衡自动自发站起来,“你当我母亲是何许人也,怎会为你这一口鲜血就纵容于你!”
人家是想帮自己开脱来着,商隽迟心里是猜到的,可嘴上却在打趣:“哇,三师兄你可真是个孝子,不仅把我骗到这里来放血,还嫌放一碗不够,想着多放我几碗血,你如此孝顺长辈,在你拳拳孝心之下,这次我怕是没命从这里出去。”
待商隽迟叨叨完了,息年衡才对他吼:“小师弟,你怎敢在我母亲面前口无遮拦……”
见息年衡如此护着对方,皓云公主不怒反笑:“你是要替他吗?”见商隽迟貌似茫然,似乎没理解到自己的意思,公主殿下继续笑着,“替他赔罪……”然后就将某些往事娓娓道来,“当初他被人带走,害得本宫空欢喜一场,那次你就替他赔罪,赔了本宫一碗鲜血。后来,那贱人在本公面前风言风语的,你为了替那贱人赔罪也赔了本宫一碗鲜血。这一回,你又要替他赔罪了?”
有什么“贱人”能让息年衡不惜血本,商隽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