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自家便宜兄长是一刻不肯多耽搁,在息年衡的话音刚落,便将自己拉入了云霄幻境当中。以至于商隽迟整个人都有些懵,外带的还有一些恼:“我们是不是该表个态呀,毕竟人家说了那样的话,我们就这么一走了之,不太好吧……”是啊,就该当面骂死那个臭不要脸的,心机居然有这么耍的,什么“以死明志”,叫以死相逼还差不多!虎毒不食子,他这是厚颜无耻的要逼迫他爹就范呢!
谭夙冷哼着不说话。
“我不是那个意思!”商隽迟一听息年衡那话就猜到人家的奸计了,怎么可能会被他迷惑住,更不可能因为听了那些话就心软,然而,面对自家便宜兄长,商隽迟觉得自己还是“韬光养晦”的好,“我并不认为他说个‘以死明志’就真的有要以死明志的心思,他这人居然敢算计到他亲爹头上,真是聪明绝顶了!”自己确实完全没想到人家会唱着一出,夸他“聪明绝顶”却并非褒义。
倒没有必要把人家想得太过恶毒,因为你越是如此去想,越会对他增添在意……谭夙可不想自家孩子对他那么在意,于是,竟然开口替人家说话:“爹娘疼爱,父慈子孝,他家并不是这种情况……”
“那他就更没有以死明志的必要了。”商隽迟也觉得他家不是这种情况,否则养出他这样精于算计的人才。
这下自家孩子是不是要以为人家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对他生出什么同情可怜的想法了?!谭夙也受不了自家孩子有这等想法,便补充道:“虎毒不食子,他是一脉相承,被管教严厉些无可厚非。”
商隽迟给他说得迷迷瞪瞪的,只觉得他这话说得太过矛盾:“兄长,怎么我说什么你都反驳,诚心和我过不去呀?”
“我这是在教你遇事不能随意做出判断,要思考……”我这是让你别老想着他,多理理我!
自家便宜兄长的话太过深奥,商隽迟虚心求教:“怎么思考?”
“他说的话未必就不真诚,只是他的真诚未必就能当真……”自己说得这样云遮雾绕的,自家孩子是不是会听迷糊。
“听着叫人头疼……”道理都明白,就是撞上这桩事让人太……太一言难尽……
“所以说你没脑子……”很温柔的摸摸自家的头,谭夙嘴上却是凶巴巴的,“人家说什么你都敢听!”
“还不是你目标这么远大,非得来接这桩事,我本以为自己拼上一身血肉,定能将那虬人引出来,到时候归元令一出,什么虬人还能活命?”这是原本商隽迟做的打算,匹夫之勇用到极致,那也是谁见了都得怕的,“哪知道还有这么难办的事在等我……我想出的计划几乎就要泡汤了,哎,我好命苦啊!”商隽迟说着就扑进自家便宜兄长怀里开始唉声叹气。
“什么叫‘几乎就要’,你这不长脑子的计划,要是你敢这么做,看我怎么收拾你!”谭夙哭笑不得的拍拍他的背,语气是在凶他,但心意却是安抚,“亏得你还算老实,虽然想法挺大胆,但你什么都给我说,不至于真正犯错……”
商隽迟考虑到如今事态的严重程度,自问能力不够,想要回家修炼修炼再出来顶缸:“要是我犯错了怎么办,兄长,这虬人祸乱并非我们一己之力可以解决,要不我们……”
“不可以!”如今你虽身体虚弱五脏具衰还能支撑到现在,便是因为你命中还有重任要担,天道许你自强不息,要是贪生怕死回家养着不肯出来,那好吧,我这点头答应你这片刻,你只怕就双眼一闭爬不起来了。
“兄长,你也是太看得起我啊……”商隽迟在他怀里拱了拱,其实也是知道自己劝不动他的。
他这个时候把自己拉过来,在自己身体虚弱得快不行的时候,他不赶快带着自己去疗伤治病却带自己在这里来耗费,想来也是因为这里有能替自己续命的办法吧……
谭夙说着就要把他从怀里捞起来,却被他更加用力的保住了腰,他如此耍赖,谭夙便更害羞起来:“岂止是我,就连你那三师兄,他不是也对你另眼相待的。”
商隽迟调侃:“他的另眼相待呀,可不专属于谁的,只要那人还对他有点用处,他就能不管人家什么个态度一张笑脸靠过去,好一个礼贤下士的姿态。”说到这里,商隽迟又想到了跟在人家身边的利泉,“说起来,那位年纪轻轻的庚系首座,若是几年之后就要没了,是不是很可惜。”就算是经过高人指点,但若他自身不具备一定天赋,又如何能稳坐孤山族内天干十系的首座之位。既然他年纪轻轻到了那个位置,还来不及建立什么成就就折了,的确有些可惜了。
谭夙道:“可惜与否全在他自己的造化,他要是再蛮干下去,今年能不能过得去,谁也不好说。”这么多年的时光一晃过去,比他更可惜的也见着不少,谁叫他自己贪心,贪心不足的谁都救不了。
商隽迟听着这话,却是另一种理解:“看吧,这就是被人家另眼相待的代价,就是得效命至此,死而后已……人家对我们客客气气,也是指着我们去送死啊……”商隽迟越说越觉得冤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