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飞驰而来,紧接着就破空一剑,让商隽迟从那无形的缝隙中冲了出去,立时冲出了云霄幻境的束缚,出现在众人面前。
此番行事尽管鲁莽,谭夙却并未阻拦,只是喃喃一句:“所以,你真正想做的是什么,红儿?”硬生生一剑划破云霄幻境,红儿能做到这份上,想来是被自己之前的话刺激得有些严重了,否则,也不至于爆发出如此悍猛的能量……
眼看商隽迟无端端跳了出来,息年衡也是一惊,但他这一惊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缓缓的抬手招了商隽迟到他身边去:“隽迟,快过来,刀剑无眼,还是站我身边安全一些。”
“息掌门说得很对,刀剑无眼……”商隽迟开口的瞬间,在场各位已感觉到自己手里的兵刃抓不住了,哧溜一下就从手里脱缰而出,在挣脱了束缚后,如同有自己的意识一般的,他们各自的兵刃稳稳浮动在各自的头顶处……
尽管随身佩剑也已被他夺去,望了一眼徘徊于自己头顶的利刃,息年衡还是不减笑意:“隽迟,你这唤灵令练得如此精湛,若是同我回族里去,那些精于令术的一系首座见了你也要自愧不如……”而后,息年衡将两指附在唇上默念了片刻,他的佩剑便暂时摆脱了来自于商隽迟的控制,乖巧的回归到息年衡的手中。尽管心里是想将对方招揽到手,但自己也不至于太惯着他,让他小瞧了自己!
商隽迟轻轻一笑,对人家展示出的本事并未感到大惊小怪,而对其余尚在控制中的兵刃,便被他扬手一挥,凭空地消失在了所有人的面前。其实,商隽迟也没给这些兵刃带到多远的地方去,就是结合之前的传送咒印将它们一并送到了不盈谷的谷口位置,明天太阳升起来时,大家再去捡回来便是。
对于那帮子无知无觉的暗卫,对此情形自然无法在意,但其余人等,无论是长善门还是孤山一族的诸位,这一刻就是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恐惧了……
如今已被有心人解救出来的邢霖,正是他领着这帮长善门之人过来生事的,虽然他也被商隽迟夺走了兵刃,也着实觉得这枢机库掌印之子浑身透着邪门气息,哪怕人家有着正道的背景,但每每见他出手,都让人感到不寒而栗……可尽管如此,邢霖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是此刻强行调离手下,只怕回去的路上,就得被自己穷凶极恶的门人联合绞杀……思及此处,邢霖厉声道:“好你个枢机库掌印之子,竟在此为虎作伥……”
商隽迟摆了摆手,不想听人唠唠叨叨的,有话还得让自己来说:“邢门主,你把我名门正派逼迫至此,在我出手前,给尔等一个苟且偷生的机会,若是你们现在就走,我绝不会再追,若你们不走……明年的今日,长善门于整个江湖而言,将仅仅成为一个传说!”
他这话说得就是要将人家杀得不留一个活口啊!这下不仅是邢霖了,他手底下的人也叫道:“你好大的口气,你是觉得凭你自己就可以将我们斩尽杀绝了?”
想来是人家的理解和自己阐述的观点相悖,商隽迟亲自给他解释:“谁说的,我这不是悲天悯人的出来搭救你们了吗?”是啊,自己这又要恻隐之心又要悲天悯人的,杀得血流成河如何能够,“我这是要废掉你们的武功,让你们改过从善,积德积福,下辈子能投胎到好人家,不再过这样刀口舔血颠沛流离的生活……”
邢霖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千言万语汇成一个字:“杀!”
商隽迟撇撇嘴:“杀什么杀呀,兵器都给人家收了……”随即抬掌释放出以纯阳之力转换的火焰,一簇簇火焰各自将附近的长善门门人给圈出,饶是他们叫叫嚷嚷,却就是奈何不得!
虽然邢霖的门人给火圈圈住,商隽迟却是放任着他的:“邢门主,冤有头债有主,你带着自己一帮人来壮声势,是怕没有人替你主持公道是吧?如今就给你机会,你的冤屈,我枢机库来替你做主。”
邢霖听了这话不由得愣住,可笑,太可笑了,这时候竟然和自己说什么主持公道……
众人就看到邢霖在呆愣了片刻后大笑起来,而就在他放声大笑时,商隽迟已无声不息的出现在了他的身后:“邢门主,此一时,彼一时,我说要替你主持公道,由不得你不答应,你是个聪明人,就不要在挣扎下去了……”
邢霖对此无法接受:“荒唐!”对方这个身份和年纪,笑脸相迎的对自己说出这些话,若自己当真了,岂不是白活一场!
“是啊,荒唐!”商隽迟也觉得自己站出来管这一摊子事属实的荒唐,但又有什么办法,自家便宜兄长有要求啊,又是恻隐之心又是悲天悯人的,既然他觉得自己应该这样,自己也就该是这样的,“你笑过之后,就自己好好想想吧,想通了再告诉我你的打算,反正我是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说罢,就一个响指弹出,也是竖起一道火圈,将邢霖“保护”起来,省得他伤人伤己。
息年衡听到这里时,不由得问他:“隽迟,你这是闹的哪一出啊?”眼看商隽迟突然冲出来,又是缴械兵刃,又是火圈围人,还说什么要替人家主持公道,他商隽迟便不是这样事事操心的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