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你说邢门主这次的目标是谁?”
在邢霖得到应允,可以跟随送嫁一行同入不盈谷后,因为某些人觉得看着他碍眼,他便很自觉的只是尾随,不到招呼他,绝不正式露面。
便有一道飘忽的鬼影,不分昼夜的跟在旁边,看似乐此不疲,任劳任怨,到底人家藏了什么心思,谁又知道呢!
商隽迟见邢霖这功夫路数,难保不和自家便宜兄长相关,又想起之前邢霖与自家便宜兄长的眉目“传情”,不禁对此人很是在意。
“反正他的目标不会是你。”谭夙打马向前,不想将某些隐情对自家孩子透露过多。
因为前尘种种,谭夙答应了要助人家的一臂之力,但这先决条件,绝对是此事不得损伤了红儿分毫!
商隽迟嫌他这话太过敷衍,缠着再问:“听兄长这意思,那便是人家真的有歹念了?”你是不是要和他伙同作案?如果是的话,好歹知会一声啊,自己就算称不上主力,至少给你打个配合错错有余的,对吧!
转眼已到了邢霖加入他们后的第二天,不只是邢霖本人的尾随,他长善门的弟子,隐秘同行的,约在二十人往上。
在发现此事后,沈挽旭作为一行人中的带头者,当然,也是他自认为他是带头者,实际上,若按道理来讲,药王庄的少庄主,于情于理都该是这送嫁一行的带头者……
然而,江湖是个靠实力说话的地方,谁和你于情于理!
于是乎,好脾气的药王庄少庄主,便面带微笑的注视着积极越俎代庖的天剑门少主,听他道:“来个长善门的恶首也就罢了,还领着帮妖魔鬼怪一起来,这算什么事!”
此时,商隽迟陪着自家便宜兄长就打马走在队伍最后面,队伍前面人的咋咋呼呼,商隽迟虽有耳闻却并不想参与,这时,就听沈挽旭高呼一声:“商公子,你倒是说句话啊……”
人家又想挑拨离间,商隽迟怎么能给他机会:“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
谭夙见商隽迟捂住耳朵嘴里不住叨念“听不见”,啼笑皆非的摸摸他的头:“你怕他呀?”
不,我怕你!
就算你如今脾气已经很好了,但经不住人家三番两次的自寻死路啊!万一他把你惹急了,你让他有个好歹……除非在场所有人你都给抹了,否则……我们的好日子也就是真的到头了!
“在人家看来,我的立场反正已经歪了,过去出个什么主意,指不定就是居心叵测的……”商隽迟说着,对谭夙一叹,“我是何苦呢?”
他如今的小心思七弯八绕的,谭夙估摸了个大概,对他好整以暇道:“此番送嫁,将人送到了不盈谷即是任务达成,你如此的操心,生怕我同人一言不合,大动干戈,你这到底是舍不得药王庄千金,还是看上了人家邢门主的英俊模样,又有要认义兄的打算啊?”
这次邢霖是有备而来,不盈谷和他的旧账,不是一句“冤家宜解不宜结”就能一笔勾销的,就算那不盈谷的表小姐当真就是他失散多年的亲妹妹,按邢霖的脾性,到了关键时刻,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他那亲妹妹未必就拦得住……
所以,这事,谭夙并不想让商隽迟参与。
商隽迟能听懂,自家便宜兄长故意说这些小肚鸡肠的话来听,无疑就是因为他不乐意自己和那长善门的门主多做瓜葛……至于为什么会不乐意,一来是他本就小肚鸡肠,受不得自己的目光分到别人身上,二来嘛,定是他知晓了某些隐秘的所在,觉得那是极其危险又毫无意义的事,所以不想让自己以身犯险。
想到这里时,商隽迟一抬眼,煞有介事道:“别担心,你的正室地位极其稳固,我才没有那么不长眼呢……”
接下来也就五天左右的行程,或许是风平浪静的度过,或许,就又有什么小打小闹的事会被递到眼前来……但这都是不打紧的,真的的艰难,只怕要到不盈谷后才会……
眼见商隽迟的脸色突然凝重,谭夙就怕他临时起意,又生了什么要不得的心思!
按照过往失败的经验,谭夙有理由相信,自家孩子这个厚脸皮,就算你一再对他苦劝,他也可以当做耳旁风,若是以暴制暴吧,他就给你阳奉阴违……无奈之余,谭夙也只得对他用出狠招:“你认我这个兄长认得未免草率,无凭无据的就给你捡了去,就怕你到手得太过容易,不知道珍惜啊……”
商隽迟被他这话吓得不轻:“胡思乱想什么啊你!”借我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我看未必……”谭夙幽幽扫他一眼,就用余光瞄到队伍前方的沈少门主已经纡尊降贵的打马过来了,看样子,这是要兴师问罪。
商隽迟也是察觉出对方过来了,然而此时此刻,自己怎么顾得上这些闲杂人等。
“你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自家便宜兄长性子是越发的软了,但心思也是越发的稀奇古怪了……自己早已有了要豁出性命去珍惜他的觉悟,他怎么还以为自己对他不懂珍惜呢!真是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