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挽旭听得想打他,但看他那天真无邪的模样,一时又下不去手,只得将熊熊怒火转移到谭夙身上:“你这邪道妖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诱拐我正道弟子,还不……”
蒋盛萱听他们吵吵闹闹,好不心烦。她自是知道商隽迟的性情,他敢如此明目张胆同人逗笑,必有他自己的原因。这沈挽旭不分青红皂白就闹得不可开交,成何体统:“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人家纵使对小迟有过诱拐,那也是昨晚上开始诱拐的,就算真的发生什么了,你现在又吵又闹也是来不及了……”
这话听着不像是劝和啊……商隽迟心里一笑,没脸没皮地往谭夙背上靠了靠:“是啊,原本是该来不及了,可小谭郎君本领高强,他对我殊死抵抗,所以昨晚我根本没有得手,我现在心里遗憾得不行,果然,原先在山上练功时就该刻苦一些,不然也不会人在手边了,还……”
听他越说越放肆,谭夙淡淡看他一眼:“胡闹!”
商隽迟叹了口气:“好了,我就不用这种方式来介绍这位谭夙公子来加深大家对他的印象了。”不再是一副没个正经的调调,商隽迟这下郑重其事的对大家拱手一拜:“难为大家昨晚为我担心了一夜,我自知因我昨晚突然被人掳走,大家定然是一夜睡不好的,我又怎敢到了这玄元神宗的总坛就毫无负担的一睡到天明呢?”
“所以你就犯花痴?”沈挽旭对他之前的话依旧耿耿于怀。
商隽迟此刻已是个礼仪周全,彬彬有礼的做派:“哪里,谭夙公子不仅生得容貌出众,他的身手更是出彩,为了试探一下谭夙公子的功夫究竟练到了如何境界,我不得已之下,只好用了些非常手段……在此,我为昨晚的唐突表示道歉,想来谭夙公子心胸宽广,定不会为区区小事介怀吧,毕竟,我们未来一段日子里将要同甘共苦的……你说是吧?”
一听他这话,不等沈挽旭大惊小怪的发问,蒋盛耘已道:“莫非,这谭公子是要和我们一起……”
商隽迟点点头:“六师兄料事如神,谭副宗主就是这个意思,让他的孙子陪我们一起到不盈谷去,说是对一个人多一分力。”
“我能猜到你当时的处境……”不用商隽迟过多解释,蒋盛耘已自行领悟到一些情况,“昨晚你孤立无援,被人要挟着答应这个条件,否则……”否则不仅是他的安危难保,这一众人的安危也难保。果然,关于此番正邪联姻之事,有不少人按耐不住,想要分一杯羹!
商隽迟忍笑道:“不愧是我六师兄,果然明白事理!”
有他这一夸,蒋盛耘不禁开始变本加厉的理解他:“你定然是气不过,然而又无可奈何,所以悲愤之余,做出些荒唐的事来……实在为难你了……”
商隽迟偷偷瞧了谭夙一眼,本来人家说什么都好,自己是不会在意的,但谭夙看上去目光森寒,不知是哪句话招他了……
为了及时制止蒋盛耘这一发不可收拾的换位思考,防止他说更多谭夙听不得的话,商隽迟道:“六师兄,此地是玄元神宗总坛!”
“是,我知道隔墙有耳。”蒋盛耘说着看了看谭夙,岂止是隔墙有耳,人家是特意安插了一个眼线就放在自己身边。
沈挽旭道:“哪能人家说安排个人我们就要接纳了,当我们是什么藏污纳垢之处吗?”他这是故意高声喊话,就是要喊给玄元神宗的人听见。
谭夙懒得理他。事实上,不仅是他,在场除了商隽迟之外,其余人说什么做什么,对自己而言,毫无意义。
但商隽迟还是担心谭夙听了这些话会不痛快。就对沈挽旭道: “少门主,你喊破喉咙也没用的,今早谭副宗主就有事出门了,他定下的事,玄元神宗上下谁敢违抗……”
沈挽旭不屑道:“我们又不是他玄元神宗的人!”
“可我们还在人家的地头上啊!”商隽迟提醒他,“你打算在这里浴血奋战,只为不将这位看上去并非是个惹是生非之人的谭夙公子拒于门外?”
沈挽旭这时又上下打量了谭夙一番,看上去一张脸白生生的,就不像是个能吃苦的,这样的拖累,自己坚决不要!
可不等他开口拒绝,蒋盛耘已道:“谭副宗主盛意拳拳,我们岂敢不领情。”
说着,蒋盛耘走到了含辛茹苦将他们领来这里,听不得他们少年人吵吵闹闹,正站在堂外品茶躲清闲的陈长老面前,他对陈长老拱手一拜:“陈长老,此番谭副宗主特意安排谭夙公子与我们同行,想必接下来的行程,谭副宗主必然是做了些打算的吧?”
陈长老这才不紧不慢的将茶杯往旁边人手里一传,随即唤人过来,而后将来人递上来的卷轴转交给蒋盛耘:“这里是一张新拟的路线图,若按照此路线行进,沿途都有我玄元神宗的打点,想来可缩短两日的路程。”
“原来如此!”果然,他们原定的线路早已被人知晓。蒋盛耘展开卷轴看了看,对这新的路线持保留意见,说要从长计议。
不同于他的委婉拒绝,沈挽旭劈头盖脸就开始数落商隽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