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所学院都有属于自己的常驻幽灵,而格兰芬多塔由一位被称为“尼古拉斯爵士”的穿轮状皱领的幽灵常驻守护,不过大家总是喜欢叫他为“差点没头的尼克”。因为他在死前被砍了头,但是却没有砍彻底,拉住耳朵往下拽,就可以看到他的头摇摇晃晃从脖子上滑下来。
在表演完“差点没头的尼克”之后,尼古拉斯爵士眼看新生们一个个目瞪口呆的表情,看起来很开心。他把头轻轻弹回脖子上,向新生们表达希望格兰芬多能够获得新学年的学院杯冠军的期望后,又飘走了。
芙洛拉终于敢呼吸了,刚才尼古拉斯爵士的头滑在肩上时露出的血肉简直把她吓坏了,恶心得有些没了胃口,便专心偷偷给波特的餐盘里添食物——就像安妮那样做——芙洛拉觉得自己以后要是破产了,可以去询问有没有一份工作是保证雇主的餐盘里不缺食物。
“呃……嗯……这位小姐……”
芙洛拉哼着歌,将一块巧克力松糕取到波特的餐盘里。
“天呐——罗恩,你知道她是谁吗——洛克菲勒?行……梅林,她为什么又拿了份布丁给我——”
“洛克菲勒?洛克菲勒?——她是不是听不到我说话?”
哈利·波特,在不久前才知道自己是一位巫师,他忐忑地来到了霍格沃茨,拒绝了分院帽将他分到斯莱特林的建议,安心地坐在格兰芬多的长桌上品尝从前十一年都没有吃过的美味食物,认识许多同龄巫师,还跟幽灵打过招呼。
波特一边跟同伴笑着交流,一边用餐叉将餐盘里的食物送到嘴里,可是肚子都撑爆了,餐盘里的食物却好像丝毫没有少,这让他实在有些无措。噢,梅林!居然是一位金发女巫接连把食物往自己的餐盘里放——
如果是半个小时以前,波特可能会感激对方的善心,可是现在他实在吃不下了。好不容易从罗恩的哥哥珀西(他是格兰芬多的级长)口中得知对方姓洛克菲勒,结果洛克菲勒好像听不到声音一样,又给他添了好几块甜品。
他看得胃痛。
“芙洛拉,芙洛拉!”
奥利弗家里养了一只白猫,芙洛拉很喜欢喂它食物,甚至还给这位白猫女士取名“蛋奶酒”——以前奥利弗只是“小猫小猫”这样叫着。显然,白猫主人此时好像又看到了假期每天可以看到的场景,如果把波特换成小白猫的话简直没有区别。
芙洛拉终于听到了别人喊她,回过神后发现周围一圈人都对她目瞪口呆,波特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啊哦……
芙洛拉往奥利弗边上挪了挪,借着他的身形掩饰自己存在的事实,被手捂着的脸满是尴尬。
把波特当猫养的这件糗事让芙洛拉一路上都在遭受伊莱温的笑话,直到来到了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伊莱温都还在忍俊不禁。被珀西·韦斯莱指引进了女生宿舍,芙洛拉捂着伊莱温的嘴,带着她一起寻找寝室,终于在同一间寝室门口的铭牌上看到了她们两个人的名字。
伊莱温抱着芙洛拉,往她怀里蹭了蹭。
寝室里摆放着五张带四根帷柱的床,垂挂着深红色法兰绒幔帐。新生们的行李早就被学校送了上来,她们只需要将自己的东西归置好。芙洛拉看到宿舍里的其他三个人都已经回来了,其中一个女生的床上摆满了书——在列车上帮纳威找蟾蜍的那个女生,好像叫赫敏·格兰杰——芙洛拉疑惑她看起来那么聪明为什么不是个拉文克劳。
新生们都累了一天,已经精疲力尽,都不想再多说话,沉默地收拾自己的行李。只是简单将衣物放在衣柜里,芙洛拉有些犯困,想着剩下的东西可以等明天再找时间收拾,洗漱后换好睡衣躺在床上。
好像每个人都是这样想的。
来到霍格沃茨的第一天晚上,芙洛拉很快就入睡了。没有预料中的认床,她睡得很安宁,卸下满身防备,好像在梦里回到了小时候。
鹅毛般的雪花簌簌地不断往下落,闪着寒冷的银光。
五六岁左右大的女孩儿抱着一只蓝色瞳孔的波斯猫躲在屋檐下瑟瑟发抖,她跟猫咪缩成一团,身体滚烫,好像已经发烧了。她害怕地看着雪白的大地,丝毫不知道自己该往哪个方向去,眼前模模糊糊出现了一伙人的身影,她连忙用着嘶哑的声音喊道:“请问你们知道洛克菲勒庄园在哪儿吗?你们可以带我跟蛋奶酒回去吗?我哥哥可以给你们很多钱!”
那伙人面面相觑,朝女孩儿逼近——
“芙洛拉……小花,我们该起床了。”
梦醒了。
“都有人已经抱着书离开宿舍了……”
伊莱温一伸手就可以触碰到芙洛拉,她自己都还在半梦半醒,却不忘喊伙伴起床。芙洛拉睁开了眼睛,大片的阳光毫不吝啬地从窗户边照进来,这得感谢格兰芬多塔是霍格沃茨最高的塔楼之一。阳光是有温度的橘黄色的蜂蜜面包,没有人不会喜欢。
芙洛拉坐了起来,根本不记得自己昨天晚上做了什么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