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只是属于沈遥凌的一场过家家的游戏,然而不知为何,宁澹当真跟着她一同在这间客房里住了下来。
宁澹头前在忙的事情似乎已经处理完毕,他这阵子空闲许多,一到夜里就早早地主动走进客房,仿佛无比自然熟稔。
不对,这里,现在也已经是他们的卧房,不再是客房了。
这个房间,比原来那间自然是要小上许多,沈遥凌自己独处时不觉得,现在看着宁澹高大的个子在其间转来转去,不免感到有些逼仄。
她忍不住问,你不嫌这儿小?
宁澹正拭着剑穗,闻言抬头瞥了一眼周围,似乎很漫不经心。
“小有小的好处。”
沈遥凌茫然不解。
小有什么好处?墙壁拢些,好省蜡烛?少点几l根,也能照亮整间寝室,正如她的目光,在这片小小空间里逗游不了几l圈,总会回到宁澹的身上。
她见宁澹擦拭完,把剑重新挂回壁上——他专程让人临时打了个托,给他的剑也安了家。
剑穗上有一枚水紫色的玛瑙,晃晃荡荡,最终归于静止。
沈遥凌瞅着,很像是有一年她送给他的生辰礼物。
然而她眼睛尖,认得出来,那并非是同一块玛瑙。
宁澹既然用了相似的剑穗,又为何不用她送的,她想不明白,倒是有好几l种猜测。
或许是宁澹将她送的那块用到了别处去,于是自己另找一块来当剑穗。
也或许是宁澹不小心将她送的东西弄丢了,找了一块相似的来,以为她看不出来。
若是如此,她便最好配合,假装自己当真没有认出来吧。
于是沈遥凌也从未问过自己送的那枚玛瑙的下落。
宁澹走过来坐下,手心撑在床沿,问她:哪里像??_[(”
“什么?”
宁澹转过眼来:“这儿,哪里同你的闺房像,再说说。”
其实哪里有很像,只是她一瞬间的感觉而已。
不过,他们近来鲜少有这样闲聊的时机,沈遥凌想跟他多说几l句话,于是忍不住努力胡说八道、夸大其词、恨不得配上手舞足蹈,来描述一二三四五个共同点。
只是后来说着说着,怎么被宁澹搂着手臂抱住,一起滚到了床榻里面去,就说不清了。
就这么一直住了下来,倒也很习惯。
某日夜里,沈遥凌忽然醒了。
饿醒的,半夜肚皮发慌。
她睁开双眼,在黑暗里正经严肃地回忆,今晚的餐桌上究竟是哪个步骤出了问题,怎么会让她夜里肚肠空空。
最终叹息一声,王府的菜式总是那么清淡,她总有厌倦的时候,今夜不过就少进了两口,没料想半夜里遭了报应。
原本想忽略这阵饿意,然而硬躺了一会儿,沈遥凌听见自己肚子里叽里咕噜的动静,不由得害臊地爬了起来,蹑手蹑脚地越过宁澹,爬下床去。
她没叫醒若青,自己走到了小厨房里,悄悄点了灯。
王府里管制得很干净利落,几l乎不让剩菜,剩了也绝不隔夜,沈遥凌翻箱倒柜,最终只找到几l只生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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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熟就能吃,然而沈遥凌转了半晌,也没看见生火的器具,正弯腰寻着,小门被吱呀推开,她吓得一回头,宁澹高大的身影几l乎将整扇门堵住,正在黑夜里瞧着她。
怕他看不清楚,沈遥凌把灯烛照着自己的脸靠近了些,轻声道:“不是贼,是我!”
宁澹走近前来,瞟了一眼她手里的东西。
“嗯。”
他高深莫测,看过来的眼神,好似在说,贼都不会半夜鬼鬼祟祟只为偷几l个鸡子。
沈遥凌纠结半晌,想问问他,有没有办法把这几l个鸡子弄熟呢?
刚开口说了两个字,宁澹就转身走了。
大约只是听见动静过来确认,见到只是她在这里,就回去接着睡了。
沈遥凌轻叹一声,只得继续自食其力。
过了一会儿,门口又有动静。
宁澹不知从哪里提来一个食盒,磕哒一声放在桌上。
那食盒不像王府的东西,花纹隐秘又华丽,触手还带着热度。
沈遥凌疑惑地打开,一阵浓烈香气扑面而来,竟然是一整只片好了的烧鹅,旁边还有个小碟子放着蘸料。
沈遥凌:“!”
肚子比她先反应过来,咕噜叫了两声。
宁澹默默递来一双木箸。
沈遥凌接过,眨眨眼,问他:“这,合规矩?”
外头还在宵禁,这烧鹅从哪里弄来的?而且王府中不喜荤腥,这可是一整只!
宁澹抿抿唇,扭头看向旁侧,没有要陪她闲聊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