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烟往窗外看了一眼,有几个士兵围在门外,看守严格,根本就不可能逃出去,她将房门窗户都关紧,坐回杨芙瑶床边。
杨芙瑶已经是双眼通红,哽咽着说想回家。
宁烟叹了口气,安慰她:“别害怕,也许曾府只是想讹钱呢,只要家里交了钱,咱们就能被放回去了。”
“呜呜,我害怕。”杨芙瑶仍然在一旁啜泣抹泪。
宁烟擦擦她的眼泪,低声说道:“等会我找借口去茅房,出去转一圈,看看他们看管力度。”
杨芙瑶点点头,紧张地看宁烟打开房门。
宁烟躬着腰一手捂着肚子抬头朝那守卫说:“大哥,我肚子痛,能让我去茅房吗?”
那个守卫闻言上下打量宁烟一眼,挥挥手让宁烟出去。
宁烟心想,没人跟着监视她?
她不敢到处乱跑,在去茅房路上谨慎的用眼睛环顾四周,每个院子里都有士兵看守,就像看管犯人一样。
她神色如常地上完茅房出来,按照原路返回。
宁烟出去后,杨芙瑶坐在房间里担心不已,看到她安全回来,松了一口气。
“怎么样?”杨芙瑶拉着宁烟坐下,紧张询问道。
“看管很严,看架势是肯定不会允许有人逃跑的。”宁烟神情严肃,这个情况看来不太妙。
杨芙瑶更加害怕,她祈祷曾府只是求财,等家里人交了赎金,便放她们回去。
宁烟让她不要多想,先好好休息,现在保持好精神和体力才是最重要的。
杨芙瑶擦擦眼泪,点头,在宁烟安抚下躺下睡觉。
夜深,宁烟偷偷开窗,看向守卫站着的地方。
没人?那些人撤了?
宁烟忍不住计算起现在拉着人逃跑的可行性。
还是不要,万一只是耍她们玩呢,而且她们对总兵府布局并不熟悉,想要在追兵追到她们前找到出去的地方也很难,不如先熟悉环境。
她立在窗边观察着笼罩在黑暗中的院子,周围寂静一片,连虫鸣声也没有,隔壁院子也是安静异常,没有任何声音传出。
就这样过了许久,忽然,远处隐隐有嘈杂声传来,夜里燃起了众多火把,快速移动。
没有人过来通知她们发生了什么,也没人要来对她们做什么,好似与她们无关。
她开一部分窗观察事情发展,那些火把很快离去,府里又沉寂下来。
宁烟关窗躺回床上,闭眼睡觉,静待明日。
一夜过去,宁烟睁眼,门外已经有婢女送洗漱用品,似乎对待她们这些被扣下来的人尚且不错,没有像对待囚犯一样对待她们。
这让杨芙瑶安心了不少,留了些许体面便说明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早饭和午饭都是由人送到房里,她们没有什么胃口,都只匆匆应付了几口,也不知道总兵府的人是否已经通知众小姐们的家人,让给赎金了。
下午,有婢女前来传话,曾大小姐有请。所有人都聚集在厅堂,被安排站在两边,她们不明白曾灵雨是什么意思,都惴惴不安地注视着她。
曾灵雨看着下首那些娇娇弱弱目露恐惧的大小姐们,勾勾唇角,抬手拍了两下手掌,便有士兵压着两个发髻散乱,形容狼狈的女子走进来。
有人认出这是昨天来赴宴的一位富商家小姐和她的丫鬟,惊呼出声。
宁烟意识到,昨晚上应该就是她们,逃跑被抓。
其他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茫然又惊恐地看着曾灵雨,生怕下一个受难的人就是自己。
曾灵雨长了一张柔美的脸,端的一副大家闺秀的姿态,行起事来却与长相大不相符。
她面上微笑着,向众人解释到:“陈小姐昨日晚上不好好就寝,和丫鬟在府里游荡,着实让灵雨好生担心了一番。”
“看来是灵雨招待不周,被陈妹妹嫌弃了,既然如此,那便只能让陈妹妹永远留在曾府了。”
说罢,曾灵雨抬了抬手,旁边两个士兵就抽出腰间佩刀,走到那陈小姐和她的丫鬟面前,一刀划过她们的脖子。
鲜血流了一地。
宁烟浑身发冷,果然昨晚他们是故意把守卫给撤了,若是她莽撞的带着杨芙瑶逃跑,今天被杀的就是她们。
有人被吓得尖叫,瘫倒在地,有人直接吓得俯身呕吐出来。其余人也都是脸色发白,强忍着恐惧低声哭泣。
宁烟恐惧之余又觉得疑惑,只是求财用得着杀人?
这明显是为了杀鸡儆猴,那曾总兵是想做一锤子买卖?就算后面所有人都交了赎金都被放了,曾总兵滥杀的名声传出,往后也只会让人害怕而直接跑路。
况且做的那么绝,杀的也是富庶人家的女儿,他就不怕有人将他的所做所为捅出去吗,若被皇帝知道,他也没好果子吃。
除非他已经不怕这些了,或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