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阳低头温柔的看着她的眼睛:“应该不是,我问的时候那些村民表情惊恐,张皇失措,不似作戏。你还年轻,玄法奥妙。有的心法过于邪恶,你不懂是你太过良善。”
沐清月点头称赞:“也是,你说的太对了,怪我太好。那就再等等吧,反正都出来了。”
月影高升,雾气渐浓,慢慢的连人影都看不到了。
一阵“哗啦”声响起。首阳猛地睁开了双眼,起身四望,发现自己回到了闲云谷的后山。
夜色渐弄,星光稀疏,明月悬挂,照亮了整个天地。
沐清月走在铺满玉石的小路上,咬着下唇,眉头轻轻地皱着,杏眸紧缩,眼底流露出满满的疑惑和不可思议。
沐清月站在一处粉底白漆的院门前,听着屋檐下那熟悉铜铃声,抬头向上望去,只见那院门上有提字,那字迹狂放不羁,上书“晋安院”三个大字。
沐清月推开那院门,沿着熟悉的小道走到了房门前,缓缓驻足。屋里传出了奶声奶气的声音,还伴随着不明物体的“嘶嘶”声。
“你都好几天没吃东西了,你不饿吗?”
“你喝水吗,我喂给你好不好,来啊 张嘴。你不许咬我啊,我很怕痛的!”
“蛇蛇你怎么不渴啊,你什么都不吃,不会再跟我生气吧?你发誓,你不咬我,我就给你松开绳子。”
“我今天吃了八宝兔丁,她们做的特别淡,一点味儿都没有。但我没说,我全都吃光光了。我要是说了爹爹会杀了她们的,爹爹为什么老杀人呢?下人们都不敢跟我玩了!”
沐清月听着那久违的抱怨,推开了房门,走到床边,掀开了床上遮挡的轻纱,低头注视着那床上的一人一蛇。
床上那小女孩儿好像没看到她似的,继续自言自语。
“蛇蛇,你说爹爹什么时候回来,娘亲都走了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没找到爹爹呢?你陪我说说话吧,蛇蛇我好无聊啊!”
沐清月坐到了床边,看着那粉雕玉琢的女孩儿,抬手去摸。手掌直接穿透了女孩儿的身体,白光大闪,场景突变。
顾府的大堂里,一个相貌美艳的妇人坐在首位上,堂侧坐着两个约摸二十岁的双胞胎。一男一女,男的俊美,气质儒雅。女的娇艳,出尘脱俗。只是那向下望去的眼神充满了鄙夷与恶毒。
顾以沫在大堂中央难受地抽搐,不断地质问着那坐在高处品茶的中年男子。那男子听到了什么,把茶杯狠狠地砸在了顾以沫的身上,她的额头顿时流出了鲜血,小女孩儿停止了哭泣,抬头看向那中年男子,脸上充满了惊讶和不可置信,鲜血顺着额头流进了眼里。那坐在旁边的年轻男女,目光里满是幸灾乐祸。
沐清月四下张望,看到了在角落里的小金蛇,小蛇身子立起,舌头不断吐出,随时准备攻击。
那坐在堂上的人沐清月再熟悉不过,那是伴随了她五年的噩梦。
沐清月三岁时捡回了首阳,与他朝夕相处度过了五年安乐的时光。外人都说她父母恩爱,母亲只生了个女孩,父亲却依旧对母女俩宠爱有加,不离不弃。然而这只是外人以为,实际上她只知道自己是父母双全的,父亲什么样子她小时候毫无印象。
她的母亲布竹婉生她的时候难产,又因为她的父亲顾正原在生产当天大开杀戒,导致布竹婉痛心血崩,再也无法生育。
沐清月一开始以为是那些下人做错了什么,后来才知道顾正原是根本不希望她生下来的,母亲刚怀她时就被那人强灌了一碗落胎药。幸好她的母亲学过几年仙法耗损内丹勉强护住了她。自此兢兢业业与身边旧人小心谨慎的隐瞒着她的存在直到生产,那些人却受她牵连全家老小皆被屠光。
沐清月还小时一直是由布竹婉护着,直到她三岁那年她的母亲出了一趟远门,再没回来。
母亲走后沐清月的日子开始过的艰难。府里那些下人们,有的是那女人派来监视她的,有的是外边买的新人。那些新人刚开始还和她玩闹交心,把她伺候的井井有条。死了一些后,那些人就怕了,有些聪明的明白了她在这府中的真实地位,和她越来越疏远。明面上不敢做什么,私底下却不拿她的话当回事了,衣服款式饭菜都是她不喜欢的,偶尔抱怨一下,下人们就说是“为她好”“你还小”“不懂事”,说的人太多了,有时她都会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娇纵了。
顾正原本来想在她刚生下来时弄死她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留下了她,好吃好喝的养到了八岁,直到那些人出现。
那女人原是琼花宗的内门弟子,因触犯门规被逐了出来,赶到了灵力稀薄的麒麟城外被顾正原偶然救下,一来二去俩人就勾搭上了,生下了一子一女。
布竹婉从始至终都不知道,因为外室的事顾正原本来对她还有所亏欠,直到又一次宿在外室那时那女人告诉了他一个惊天大秘密。
那女人的身份顾正原是知道的,琼花宗的人做小妾可以,做正室就有点不入流了,会被人嘲笑。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