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士不像是个半吊子,不光身上带着的宝贝多,在战斗时无论是掐诀还是念咒,丝毫没有停顿,十分娴熟,显然是有些手段的,宋怜儿也不能轻易得了上风。
陈有为和陈元修父子不知道何时已经跑了,只留下那道士在夜色中比划着,场面瞧着有些诡异。
可如果能看见的话,就知道这场战斗弥漫的是怎样的杀气。
何洛洛急的跳脚,可她并无半点法力,根本帮不上一点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宋怜儿身上的伤越来越多,身型也逐渐沉重了起来。
油菜花田周围的夜明明是无风的,但柳树下却狂风四起,柳枝毫无规则的甩动,发出倏倏倏的声音,给这安静的夜更平添了一丝寒意。
道士原本以为她只是个初生的鬼魂,他便是遇见了千千万个,哪个不是轻轻松松的就处理了,所以不可避免的生出了些轻敌的心。
但是他忽略了宋怜儿因为愤恨所产生的力量,也忽略了这是她的头七,一身血红嫁衣几乎叠满了buff。
尽管他道法不低,一时半会儿却也还是没能成功。
他们斗的如火如荼,何洛洛心急如焚。
虽然不想宋怜儿手上沾了人命,但她确实也不想那臭道士好过。
这般想起来,纪南寻不知道怎么样了,他要是在,肯定是有办法的。
道士见迟迟没有将她收了,渐渐多了一丝不耐烦,只想着速战速决的他一手抽出腰间别着的葫芦丢了出去。
葫芦飞速旋停留在半空之中,随着道士嘴动了动,葫芦迸发出一股金光,朝着宋怜儿射去。
“此乃我心血宝器,灭你等邪祟绰绰有余,还是莫要再反抗了。”
道士看着被束缚住的宋怜儿,显然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
此招他轻易不会使用,但是每每出招从未有过失手,这是他的底气。
何洛洛暗叫一声不妙,眼下宋怜儿被困住,一时半会似乎也挣脱不开,这一下若是结结实实的挨了恐怕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可也顾不上多想,眼看着那金光就要击中了宋怜儿,她咬了咬牙,一个闪身挡在了宋怜儿的面前。
哄~
金光在轰鸣声过后仿佛被吞噬了一般消失不见,宋怜儿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那个和她仅仅有几面之缘的姑娘,挡在了她的面前。
时间仿佛在刹那间停滞,她看着那个姑娘倒了下去,双眼在瞬间变得猩红。
为什么,连陌生人都能舍身相救,相熟的人,却能治她于死地呢。
曾经信任的人爱的人尊敬的人不惜不顾一丝往日的情谊,那些承诺在此时愈发的讽刺。
谁能告诉她,这是为什么。
随着宋怜儿一声吼,束缚着她的绳子撕裂成数段。
道士一脸惊愕,不清楚自己的杀招怎么在那邪祟面前先爆了,不禁对自己的手段产生了一些怀疑。
可片刻之后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那邪祟的情绪如此之大,还抱起了什么东西。
他开了天眼能看清所有邪祟,不可能有遗漏才是,面对不清楚的敌人,他谨慎的后退了两步,暂时没有轻举妄动。
宋怜儿抱起那姑娘,焦急的唤她,“姑娘,你怎么样了。”
何洛洛咳嗽了一声,虚弱的摆了摆手。
“我已然这样了,姑娘又何必救我。”宋怜儿略带心酸道。
何洛洛知道自己不是救世主,她也不是圣母在世,只是想起纪南寻和她说过,鬼差令能保护她,再不济还有他给的那符纸呢,心想这一击应该是能挡住的。
事实上挡住是真的挡住了,就是震的她有点疼。
而且那句话是怎么说着来的,girl,help girl嘛。
要是能轻点疼就好了。
自从了解了宋怜儿的故事之后她就觉得这姑娘真的可怜,被类似亲人的人伤害成这样,比陌生人的伤害要痛千百倍也不止。
从前她以为真正的不幸是战场上的士兵,还有那些朝堂氏族之间的纷争牵连到的无辜牺牲,可即使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百姓也会有各种各样的不幸。
明明她自己也算不上幸运,但看着别人受苦开始觉得心里不好受。
她这样的反应反而让宋怜儿受的刺激更大了些,战斗力瞬间飙升,浑身都度上了一层红光。
“臭道士,还有什么招数,都使出来吧。”
看着宋怜儿那你死我活的劲儿,陈洛洛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照这个局势下去,谁也别想好过了
“纪南寻,这是我第一次,好想你啊。”
她在心中默念领导的名字,第一次对领导有了极其思念的情绪。
远处屋顶,男人打了个喷嚏,于是裹紧了衣裳,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宋怜儿和道士又打了起来,这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