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时代晚期,神族分崩离析,各自为政,各神族部落间为倾轧土地常年纷争不断。
耀旻墨族,军帐中,四子争位。局势之复杂就连墨族大长老无息一时也不知如何决断。
耀旻墨族老尊主莫无慈死的突然,他在与宁安城交战时,误入宁安风家与梅家联合布置的“打狗阵”中,最后被风家世子风汀击中要害,当场毙命。虽是意外,但阵前易帅,甚是凶险。
若论军中哪位王子最有威望,当属耀旻墨族四王子莫珏。莫珏生母是冰渊族前长公主婉琰,论实力,莫珏是神界为数不多的能同时使用火系、冰系术法的神,但由于其母亲早逝,冰渊族近年来势力衰微,无人庇佑。于是莫珏很早就被老尊主莫无慈下放军营,过刀剑舔血的生活,与军中将士们同吃同睡。虽然军中威望甚高,可是于耀旻墨族朝堂之中,缺少心腹,政治根基不稳。
若论朝中款曲,当属大王子莫悲最得民心。莫悲多年来在朝中经营有方,朝中势力盘根错节,笼络了不少老臣。可是大王子莫悲却一直没能拿到至关重要的兵权。
老尊主莫无慈在世时,将权力分派于各个王子手中,是为制衡,故而也没有立继承人。如今老尊主陡然薨逝,只怕其中也大有文章,并不是表面上死于宁安城主之手那么简单。
夺位之争,势必暗潮汹涌。
莫悲却不敢轻易对莫珏下手,因为莫珏手里有兵权,这次宁安城与耀旻墨族交战,耀旻墨族军中半数以上将士都只听莫珏号令。若莫珏造反,只怕莫悲一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会明白。莫悲空有民心,却无军心。
莫珏也同样不敢明目张胆对莫悲下手。因为莫珏在朝堂上没有支柱,没有可以倚靠信赖的大臣。虽有军心,却未得民心。
“莫老四!你居然要娶一个敌族的女人!你忘记父尊是怎么死的了吗!”中军帐内,大王子莫悲正在斥责莫珏。
莫珏咬牙切齿、一字一顿:“我,不会忘!”
“说得好听!”莫悲冷哼一声,“父尊尸骨未寒,你却只奔自己前途!莫老四,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是什么心吗?你娶了那女人,就获得了宁安城的支持,宁安城近年来疲于征战,最好的止战办法便是和亲,用女人换和平,不过是他们的一贯做派!你借此在我族站稳脚跟,好继任尊主!一切不过是为你自己!”
“父尊大仇,我必报!宁安公主,我必娶!以战止战,现在的耀旻墨族耗不起。用一个女人来和亲,是平息两族战乱的最好方法!”
“好!那老四你就看看今日这亲,娶不娶得成!那女人,踏不踏得进我耀旻墨宫半步!”
莫珏闻言,心下一慌。跟随莫珏多年的中军将领萧卓匆匆赶来,在莫珏耳旁小声汇报:“四王子,宁安公主的轿子被拦住了。”莫珏脸上顿时阴晴不定,他看向大王子莫悲,莫悲神色高傲,一切尽在掌握,“老四,你若现在对我俯首称臣,我可以念在兄弟情分上,放你一条生路,给你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为你养老送终。”
莫珏闻言,向高高在上的大哥莫悲行了最后一次兄弟之礼,沉言道:“大哥,既然你不仁在先,就休怪弟弟不义了。”说罢顺势拔剑,只听得军帐内外一众将士同时拔剑,莫悲一党被团团围住。
这下轮到莫悲慌了。
“大哥若是执意与我为敌,只怕是走不出这中军营帐了。”莫珏冰冷的话语里带着几分戏谑的味道,“我知道,大哥的人就在中军帐外十里。他们若这时强冲进来,我可不敢保证大哥安然无恙。”说罢,莫珏悠然地在军帐中找了把椅子坐下,悠悠地品了口茶。
莫悲脖颈飕飕发凉,一身冷汗。
中军帐外十里,两方势力剑拔弩张。
莫珏其实并没有把握能赢了他大哥。他在朝中势力太过单薄,只在军中尚有几位可用之人。他也只是赌一把。赌一赌运气,赌一赌时机,赌一赌宁安城的态度。可既然是赌,在结果未定之前,也要有必赢的架势,决不能让敌人看穿自己的伪装。尊主之争,是赌命。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莫老四!你就算今日争得尊主之位,日后你如何安臣心、息民愤、平流言?”事到如今,莫悲也只能赌一把。他赌莫珏在朝中无重臣可用,在墨族百姓心中无威望可言。
这话正好戳中莫珏痛处,他把茶杯重重一搁,眼中闪过一丝杀机,起身,盯着莫悲:“大哥,你若现在对我俯首称臣,我可以念在兄弟情分上,放大哥一条生路,给大哥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为大哥养老送终。”同数分钟之前还嚣张不已的莫悲一模一样的话从莫珏口中说出,莫悲却只觉得自己又是不由自主一身冷汗,汗水已经湿透莫悲厚厚的铠甲,莫悲忍不住地战栗。
虽然只是极其微小的颤抖,可是仍没能逃过莫珏鹰隼一般锐利的眼睛。他眯起细长的凤眼,带钩的眼角仿佛随时都能摄人心魂,莫悲心里最后一道防线就快要攻破,只差最后一步······
“你们以为,截了本公主的轿子,就能拦住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