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说了什么?!
是她听到的嘛!
结结结结结结结结结婚!!!
“我说,我可以接受您的结婚请求。”苏云眠见林岁的茶杯已经见底,从善如流将空掉的茶杯拿了过来,满上半杯新茶重新递了过去 。
林岁接这杯茶的时候,手差点开启帕金森模式,幸好在接触了那温润指尖的一瞬间,她立即冷静下来了。
然后,林岁又开始踩在云端,眼前那个朝她露出温柔微笑的面容缓缓模糊。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流程。
“你的手指沾了毒...”
“可是,”林岁的眼里满含泪水,她强撑着即将倒下去的身体,哽咽着质问:“你刚刚不是说答应了我...”
苏云眠吹了吹茶水的热气,朦胧中,他的温柔笑声更加飘渺:“但我要去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不知道能否回来,如果我与林岁女士还有缘分的话,我会...”
他话音未落,林岁用尽最后的力气,把自己口袋里的纽扣窃听器掏了出来,强硬塞进了苏云眠的手心,在对方愣神间,口中挤出了最后一个字。
“听。”
林岁终于再次倒下了,倒下的那个时刻,她感觉到自己即将麻痹的手被握在了云眠先生手中,没有被放开。
虽然是她强迫的。
但,这也是一个小小的胜利!
苏云眠看着趴在桌子上彻底昏迷的人。
他耐心等待了片刻,确认后者真的已经完全熟睡,这才将其昏迷前也要传递给他的东西从她半松的手心里取出来。
他将林岁放在了旁边的长软椅上,并把保暖毛毯暂时给她盖上。
又把人无辜毒翻,至少别再让人无辜着凉了。
苏云眠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昏迷中的林岁,小声梦呓奇奇怪怪的东西,他也听不懂,只是看着手中这个纽扣型的录音器沉思了许久。
片刻后,他看着这个闪烁着金属光芒的小机械,眼里闪着带着无奈以及隐约期待的光芒。
“里面装的会是又一次告白?”
他微微一笑,点开了那纽扣型的录音器。
“...袁船长...集团...晚辈...”
苏云眠脸上的笑容逐渐散了。
录音器正在清晰的播放记录的内容。
原本这片空间中一人熟睡,一人清醒的轻松空间氛围,随着林岁与袁天舟在秘密贵宾厅内的对话逐渐深入而变得严肃。
一老一少的对话听写,苏云眠看着手中已经变为结束录制状态的录音器,神色晦暗不明。
空间安静了许久。
少顷,苏云眠重新来到了苏云眠的身边,他看着在软椅上熟睡的人,眼里是浓烈的风雨云雾,夹杂着无比期盼的思念和深深的眷怀,还有藏在深处,连他自己都不敢知晓,那永夜心房将见天明的希冀。
他低下头,极温柔地牵起林岁一缕青丝,轻轻的掠过一个吻。
“果真是你的手笔。”
“谢谢。”这一声比晨雾更加脆弱,似是不敢惊扰眼前之人的酣梦。
林岁的一手拨弄,将诡谲的阴谋密云翻涌重构,提前的航线安排,彻底断绝登岸的可能性,也给了他们更多喘息的时间和机会。
苏云眠牵着这缕青丝,虔诚如神佛前跪拜的信徒。
他望着面前的熟睡的真神,喑哑着呢喃。
“林岁女士,我有了不该有的妄念。”
“您会不会就是当年的那个人。”
“这一次,不会再让您忘记了。”
苏云眠不自觉收紧了手心,但他终究还是强压着,不敢紧紧握住,怕让这缕青丝生疼。
“接下来将会是一场豪赌。”
“无论您是否是她,无论我死我生...”
“都请您一定不要有事。”
林岁再次睁眼。
啊~
熟悉的天花板。
啊~
熟悉的吊顶灯。
啊~
熟悉的猫猫头。
林岁一脸生无可恋从总统套房内的躺椅上坐了起来,随手把帅帅赶走了。
身上盖着保暖的毯子,并穿着出门前的衬衫和棕色长裤。
怎么看怎么像她自己从外面赶回来累了,随便披个毯子在沙发上小憩,结果一不留神就睡过去的正常情况。
林岁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时针,居然已经下午一点。
“厉害了,先生的毒素对我的作用越来越轻了,是我体内有抗体了么?”林岁自嘲着撇撇嘴,浑身发软重新躺回躺椅上,手臂贴在额头表达自己此时的捂住。
但是莫名的,她觉得少了什么东西。
林岁把左手举起来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