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翎尴尬地笑了笑,耸耸肩,淡淡地一笑道:“没事儿,好着呢,那狗崽子呢?”
素问撇撇嘴,“一大早就走了,问他就黑着脸不理人,谁知道干嘛去了,不管他,先吃饭去,填饱五脏庙我们再一起想办法。”
用过不知是早餐还是午餐后,两人一同出了客栈,前脚刚踏出门,忽见一道黄色的影子朝着自己飞扑而来,萧翎下意识转身躲开。
然后便眼睁睁看着闻晚歌左脚绊上门槛儿,原本兴高采烈的脸转瞬扭曲,张牙舞爪,尖叫着从自己眼前飞了过去。
待萧翎反应过来想伸手捞她一把时,她已经整个扎扎实实地贴在了地板上。
动静闹得挺大,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惊动了。
店小二正趴在柜台前与掌柜的说话,见状,将手里的抹布往肩上一搭慌慌张张地跑上前,蹲在一旁忐忑道:“客观,您没事儿吧?”
闻晚歌惯来不是那号娇滴滴的人物,不就摔了一跤,能有什么事儿?
可自诩江湖儿女,走个路还能飞出去,太丢人呐!
她便扭过头瞪着小二哥凶巴巴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姑娘摔跤啊,再看小心挖了你眼睛!”
中气十足堪比河东狮,店小二无辜遭逢一顿吼,讪讪地笑了笑,当真一边忙活去了。
闻晚歌却也不起来,扁着嘴看向萧翎,委屈道:“阿姐,你躲什么?”
“那个,本能反应,呵呵,没瞧见是你。”
瞥见一个人形暗器朝自己飞来,还不立马闪开,等着被撞?
萧翎略显尴尬地放下手,正欲上前将赖在地上的人拉起来,却见有道黑影快她一步走了过去,粗暴地拎着闻晚歌的后襟把她给提溜了起来,后又冷着脸退开。
闻晚歌本来还想说声谢谢,但对上虞子珩杀气腾腾的眼睛,两个字咕咚又咽了回去,浑身一个激灵小跑至萧翎身边,拖着她的胳膊寻求庇护。
岂料手才放上去,忽觉又一阵死亡凝视扫来,吓得她又把手缩了回去,规规矩矩地背在身后,心里不满地嘀咕:我拉我阿姐,又不是拉你媳妇,你凶个鬼!
萧翎也倍感奇怪,这妹子是哪里得罪了她徒弟了,他要用这种看待杀父夺妻的仇人一样的眼神看着她?
但见他须臾又恢复如常便没多想,翻翻眼皮对闻晚歌问道:“小丫头,什么风把你也吹来这辰州了?”
说着指了指虞子珩又道:“你们怎么碰一块儿去了?”
闻晚歌哼了哼道:“许久不见外公他老人家,我自然是特意过来看望他,结果我一下马车便见他鬼鬼祟祟地在我外公家门前转悠。
萧翎不解地看向虞子珩,一大早不见人影,便是跑去闻晚歌外公家门前转悠?
她都要死了,他又岂会如此无聊,嘶,闻晚歌外公家……
萧翎心思一转,想到某种可能,眉间不由得染了抹喜色,“晚歌啊,你外公可是那袭家堡的袭老堡主?”
闻晚歌点头道:“正是。”
萧翎闻言下意识转头看向虞子珩,见他终于舒展了眉眼,神情里隐约还透出一丝笑意来,便跟着松下一口气笑道:“天无绝人之路,小丫头,你可真是姐姐我的福星啊!”
这噬怨螟认主且忠诚,外人虽入不得袭家堡,但受主人邀请的却可以。
袭老堡主早年也是个为挣武林名头造了太多杀孽而遭过报应的人,妻子去的早,小儿子年幼时走丢了,大儿子一家三口也被不知被谁给杀了,悲痛欲绝之下便关门闭户再不与外界往来。
自闻晚歌她娘结识了闻澄,嫁去千里之外的沧海十七州后,外头的访客便只能在老堡主和其大弟子袭青岩的带领下方才能入内。
可祝老六等人本就是被袭青岩给擒了,萧翎又是在夜探袭家堡救人时才中了毒,如今想让袭青岩带着进去解毒,可能性几乎等同于没有不说,还得起纷争。
好在是恰好碰上了前来探望外公的闻晚歌,否则就凄凄惨惨戚戚了。
得知萧翎竟被噬怨螟给伤了,闻晚歌诧异极了,“你为什么放着大门不走,偏要翻墙硬闯?”然后就反应过来,一阵哭笑不得,“我说你不是神仙无所不知,无所不能吗?怎么就不知道袭老堡主是咱外公,也不知道噬怨螟对你认过主呢?”
这让她往哪儿知道去?
萧翎讪讪地笑了笑,不解道:“既认过主,昨日为何又攻击我?”
“谁让你翻墙呢?”闻晚歌说着推着萧翎往外走,“快走快走,赶紧把你这毒解了去。”
出了客栈,四人马不停蹄赶往袭家堡。
回忆起昨夜种种,素问有些犯怵,倒不是多惧怕,主要是那味道,着实让人难忘,即使眼下并闻不到,胃里也控制不住一阵翻涌。
闻晚歌拍着胸口再三保证不会出状况,才捏住鼻子跟在后头走了进去。
有生人靠近,那噬怨螟的枝条唰地便扭了过来,就似长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