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十璟意图毁掉天召,沐南心不得不唤出神魂,希望通过开启天召的方式阻止他。
玄鸟虽只在问天阁出现了刹那的工夫,但其浑身金光熠熠,挥动金翅便光芒万丈的身影,令在场众人瞩目惊艳。
承天族的记载曾被先帝下令删除,包括禁止谈论与承天族的相关事宜。
是以,万年之后的今日,大多数人虽听过承天族,但只知此族犯下企图利用五行盘夺占仙庭,掌控四方六合的大罪,之后在与魔族争夺五行盘的大战中,惨遭灭族。
就连当年因五行盘的失控而引发的仙、魔浩劫,也都算在已经消失的承天族身上。
如今的仙官,大多不知金色玄鸟的来历。
丰元圣君是为数不多自万年前就来仙庭任职的仙官,他自然知道玄雀乃神物,也知道玄雀是昔日承天族的君主——天霁的神魂化身。
那日见到玄鸟,他大为惊奇。
早年,承天族君主的地位与仙帝等同,莫说见到君主的神魂,就连君主的面,也非他当初那个小小的护山官能见到的。
那日出神地望着玄鸟,其周身散发的金光仿佛能迷幻心神,令他如醉如痴。还未缓过劲来,就被魔君击毁天召引发的震荡给掀去百丈远。
等他回过神,四周一片狼藉,玄鸟已无踪影。
回去的路上,他与各同僚讨论方才的玄鸟。大家自然都看见了,但十分好奇——霄怀真人的真身莫非是那只大鸟?究竟是什么鸟?
唯独当初引他修仙,并将他带来仙庭的灵普仙君与他点点头,示意他莫要说出玄鸟的身世。
等大家各自回府,灵普仙君才与他私下叮嘱——承天族是仙庭的忌讳,即便亲眼看见了与之相关的事物,只要仙帝没有开口说明,他们便当作没看见,也不主动与他人提及。
丰元圣君思来想去,也只能将疑惑压在心底。毕竟先帝曾昭告众仙,承天族犯下重罪,今后各官不可言说。
今日,一个匪夷所思,且震惊不已的消息传到他耳中——仙帝一直都在天枢宫的云祥殿内,但生死不明。
丰元圣君赶忙去找灵普仙君细谈此事,他认为消息并非空穴来风,很有必要去一趟祥殿探看究竟。如若仙帝当真生死不明,这可是仙庭头等大事,他们无论如何都得竭力帮仙帝度过难关。
如果仙帝无恙,他们也可放心,顺带帮菇良山的弟子求个情。毕竟霄怀真人救走魔君是为一己私情,其弟子着实无辜。即便要审问,也不该直接被押入大牢。
二人赶到云翔殿,却被眼前的场景惊住了——整座大殿都消失不见,原本该是云翔殿的位置被一片星光汇成的河流所取代,星河仿佛从遥远的另一个空间穿梭而来,自他们面前流淌而过。
“太虚之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灵普仙君认出这场景,错愕不已。
“仙君,你看那儿!”丰元圣君指着前方:“是仙帝和霄怀真人!”
灵普仙君朝他所指望去,又是一阵惊诧——仙帝所处的空间和霄怀真人所在的空间明显不同,能清楚地看见中间有一道因力量不同而碰撞出的水纹状波动。
“他们在不同的太虚之境!”丰元圣君也发现了端倪。
恰时,仙帝目光投来,道:“既然灵普仙君和丰元圣君也来了,我便长话短说。”
他的声音犹如洪钟,震动众人耳膜,传及百丈之外。
说着,他视线一回,再度看向邓阙和君珏,将两人严厉训斥了一番。尤其指责君珏竟然忘记修行仙道该怀有悲悯仁慈之心,一而再地罔顾霄怀真人的性命和修为,企图逆天而行!
“你们无需继续隐瞒孤已归尘的事实,早些为仙庭择选新的君主才是当务之急的要事!”
此话一出,君珏的脸色骤然惨白:“帝君……”口里的话刚刚要说,就被仙帝一记威严的呵斥:“休再强词夺理!”给惊回嗓子眼。
邓阙见仙帝动怒,面色凝重地低头,一语不发。
灵普仙君和丰元圣君惊骇失色地望着仙帝,怎敢相信方才听闻。
而后,仙帝先将冰蚕挑拨离间承天族和仙庭的关系,并诬陷承天族的君主天霁有夺帝位的野心,导致先帝心生芥蒂,并犯下大错,不肯出兵助承天族赶杀魔军的来龙去脉,说与众人。
并吩咐灵普仙君:“有劳仙君拟定告示,为承天族澄清万年前的真相,并将承天族的过往功劳记载成册,供各官查阅了解。”
即便震惊于仙帝已故的事实,灵普仙君强忍心中悲痛,颤抖着鞠躬行礼:“臣一定不负仙帝所托!”
仙帝点点头,又叮嘱:“天召被毁,乃魔君亲手所为,罪不在菇良山。菇良山对仙庭的衷心,想必大家多年来有目共睹。诸卿莫要为难一众仙门弟子,坏了罪责不累及无辜的规矩。”
他又讲及霄怀真人与魔君的私情,道:“仙庭并没有条规限制仙家不可与魔族通婚,只是与魔族通婚的仙家不可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