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浅更一次下小日常,最近一直在外面玩写不出来QWQ
牙疼不是病,疼起来是真要人命!
啪嗒——
一颗带着余温的水珠落在溥奕宁的手腕上,他缩回了手,抬眼便看到了棠婉眼泪汪汪一脸委屈的模样。
“你怎么这样!”棠婉一把推开他,她这样受不得一点委屈的脾气也没纵容自己咬溥奕宁一口,真算得上是偏爱了,“很疼啊!”接着头也不回地往家跑。
“等一下”,溥奕宁跟在后面追了几步,“已经很严重了啊,你该去看医生了,你就算再害怕现在也得克服啊。”
“我不要!你别跟着我!”棠婉带着哭腔和鼻音,赌气丢下一句:“我讨厌这样!”
溥奕宁很听话地慢了脚步,还没来得及抓住棠婉的手停滞在空中。
我不是想让你害怕,我只是觉得好心疼。
不能怪棠婉应激,只是牙医确确实实是她的心理阴影,小时候没少去过口腔医院。
吴阿姨在某次她看完牙哭着回来后逗她开心说过:“我们小婉有一口小金牙呢”,因为牙科一直是收费比较高的科室,很多项目不入医保报销,而棠婉的那口牙几乎每一颗都有过被牙医折腾的经历。
棠婉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一个人睡觉了,不是她独立的早,而是条件不允许——父母实在不能陪在身边。
可那么小的孩子一个人睡难道不会怕黑吗?答案是肯定的,怕得要死,哪怕是墙上摇曳的树影都散布着瘆人恐怖的气息。
晚上,她常常整个人蜷缩在一起,将被子紧紧蒙在头上,一点缝隙也不留,直到憋得难受得不行才只露出个鼻尖缓口气。
后来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养成了个坏习惯,每天晚上上楼之前都要偷偷去餐厅的储物柜里拿颗糖藏在枕头底下,在睡觉前含在嘴里,甜甜的味道似乎可以打败她那时候的认知里一切可怕的存在。
听起来是没有什么道理的事,她后来才弄清楚,原来那时候的害怕并不来源于鬼魅,而是孤独,甜味可以填补心里的空洞。
久而久之,蛀牙就找上门了,还好吴阿姨是个细心的人,很早就发现了端倪,尽管数量夸张到有七八颗,但真正严重的也就只有两颗而已。
那是棠婉第一次去看牙医,也是她噩梦的开始。
第一次躺在躺椅上的时候她还没有什么概念,只是单纯觉得头顶那个方方的灯好刺眼,直到钻头探进嘴里,还有各种镊子和探针,她才意识到这是比打针恐怖一万倍不止的存在。
小孩子会不停挣扎,但牙科医生不会让家长留在身边,因为小孩会哭得更厉害。
棠婉软小的四肢被护士紧紧压着,脑袋由主治医生控制着,脸上盖着无纺布视线被完全剥夺。
所有的行动都被自己无法反抗的力量禁锢着,恐惧在心底深深扎根。
其他几颗不严重的只要清理了被蛀掉的部分然后完成填补就好,但那两颗蛀得深得就没那么好受了,医生的每一个动作都几乎能牵动到神经,可补牙偏偏是不打麻药的。
整整七个小时,没有进食也没有喝水,她的眼泪都哭干了。
最后结束之前医生往牙齿上涂了什么东西,不知道是抛光还是打磨,或者可能是清理之类的,里面的酸性物质混着唾液流进喉咙,一阵像是被大面积灼烧的刺痛呛得她不停咳嗽,即便如此她都再也挤不出一滴生理性眼泪。
棠婉的爸爸妈妈知道自己不能随时看着她,所以那两年家里是没有任何甜食的。
后来到了换牙的时候,折磨人的事情又发生了。
棠婉的乳牙根本不会自己掉,哪怕新牙已经长出来了,旧牙也不会被顶掉,所以每一颗都是去医院拔掉的。
拔牙打麻药的针头特别长,每拔一颗就要在附近牙龈上的不同地方扎好几次,又酸又痛,即便如此也并不能完全屏蔽掉钳子生拉硬拽时产生的不适感。
溥奕宁印象中最吓人的一次是棠婉正和几个小朋友在公园里玩,她被人绊到摔了一觉磕到了嘴巴,一嘴鲜血止不住地往外冒,溥奕宁听到动静回头看的时候只见她大口大口往外吐着血,那架势他当真以为棠婉马上要死掉了。
那次棠婉伤得真的很严重,不只是外伤,牙齿连带着牙槽骨也没能幸免,送进手术室还缝了针,棠婉因为这次经历有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愿意出门。
那段时间,棠婉身边难得的热闹,爸妈在京城的家里住了很久。
当然,这陪伴的任务里自然也少不了溥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