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因为休沐多睡了一会儿,如今却不得不打着哈欠,强打起精神:“这一大早的,是何事?”
迟镇疆行礼后道:“微臣想借太医。”
“这点儿小事还来找我,你那将军牌子是个摆设么?你想要哪个太医?”
“不是一个太医,是全太医院的太医。”迟镇疆道:“荣瑾瑜突然昏迷不醒,药食不进。”
皇帝一个激灵:“你那相好病了?昨日不是帮你安排了一出英雄救美么,难道是那些糙人失手伤了她?不应该啊,都是军中的老人了,要是做个戏都出岔子,也不要在军中呆了。”
迟镇疆握了握垂在身侧的手道:“昨日她还无事。”
皇帝知他焦急,忙对陪侍的公公道:“传旨,让全太医院的太医去给荣家姑娘瞧瞧病。”
又对迟镇疆道:“若需什么药,你尽管派人去库房里拿。”
迟镇疆拱手:“多谢皇上,微臣告退。”
迟将军带着一众太医,又拉了一车的药材,浩浩荡荡地去了城郊的庄子。
荣国公听到门房来报迟将军将全太医院的太医都带来了,忙起身亲自将众人迎了进去,不胜感激道:“多谢迟将军。烦请各位太医帮忙看看我女儿,多谢各位。”
只是众太医都把了一遍脉,什么汗蒸、药浴都试过了,荣瑾瑜却依然全无好转。
不仅太医们愁得头发胡子掉了大半,荣国府众人亦是憔悴不堪。
迟将军更是三日未曾合眼,胡子炸开,满眼血丝,守在荣瑾瑜门口,如一尊门神一般。
一侍从向将军报备:“将军,属下已将求医的告示张贴出去。”
迟镇疆点点头,吩咐道:“再去打听打听民间神医。”
侍从领命而去。
荣国公见迟镇疆面色着实不好,忍不住劝道:“迟将军,您去休息下吧。”
迟镇疆闭了闭眼,道:“无妨。”
他要守着才能得些许安心。
好不容易,昨日两人关系似乎有了些许进展;好不容易,她答应尝试相处相处。
迟镇疆又开始摩挲起手指。
另一侍从来报:“将军!有人揭了告示,说能治好荣小姐的病。”
“传。”
这三日内已有数人自告奋勇,却终究未见什么起效。
一阵叮叮咚咚的金属碰撞声传来。
迟镇疆瞧着眼前一身红衣,插满金钗的女子:“你,是否出现在过我府上。”
来人正是钱多多,她矮身行礼道:“回将军,我确实曾混入您府中,只因我与荣小姐有缘,想帮她探查下她的命定之人是否合适。”
云知正好从房中走出来了,也瞧见了钱多多:“是你,你个骗子,来这里干嘛。”
钱多多心道,果然做坏事都是有报应的。
这下可好,她要如何解释,先是胡乱说了一卦,又引她们看见迟将军进赌坊和花楼,导致二人误会。
钱多多愁得眉毛打结,脑壳都要想痛了:“我确实与荣小姐有缘,迟将军与荣小姐乃命定缘分,此前之事,实属有苦衷,所以今日特来相助荣小姐度过难关。”
“我们为何信你?”云知呛声。
“若我无法让荣小姐醒来,我这项上人头,你们自可拿去,如何?”钱多多道。
迟镇疆冷声道:“你去治。”
钱多多立马进了屋子,瞧着床上的荣瑾瑜,嗯,医仙姐姐给的药丸真好用,那药可使人沉睡,并在睡眠中快速补充失去的生气,原本需要七天才能修复的身体,三日便好了十之八九。
算算时辰,荣小姐也差不多要醒来了,作为之前事情的补偿,她再喂她一颗固本培元的药丸好了。
她从锦囊中掏出药丸,正要喂下,一旁紧紧盯着钱多多的云知立马道:“小姐如今连药汁都无法吞咽,如何能吃得下你这么大一颗药丸。”
钱多多安抚道:“你放心,我这药丸入口即化,只要荣小姐含在口中即可。”
钱多多将药丸放入荣瑾瑜口中,不到片刻,荣瑾瑜便缓缓睁开了眼。
“醒了,醒了,小姐醒了!”云知惊喜道。
荣夫人喜极而泣:“瑾瑜,你可算醒了,可把娘吓死了。”
门外的迟镇疆听见这话,忍不住往前踏了一步,终是忍下了。
他想见她,但他们终究还未成婚,女子闺房,他不可踏入。
他在门口转了又转。
荣国公和荣庭轩将迟镇疆这三日的表现尽收眼底,对他也大有改观,见荣瑾瑜已经无事醒来,便将迟镇疆安排在客房休息。
迟镇疆心口大石放下,便也不再推辞,随仆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