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你去七重刹见朗月明就该料到他能猜出你的身份!”
盛澈不禁嗤笑出声:“太后此言何意,是觉得申屠夫妇若是知晓我的身份可能会对陛下不利?那敢问太后一再利用建承王来调查我加害我可曾想过他会利用我的身份对陛下不利?”
“哀家已经将你的事处置妥当,谁料你不守本分一再插手前朝政事,你以为他申屠夫妇是何许人也,一个天子内臣一个先后近侍,也是你能笼络的?”
此言彻底暴露了顾鸿芊的心思,盛澈冷眸凝向她:“说到底你还是忌惮我,怕我对陛下不利,怕我别有用心,可如今你拿什么压迫我,还是说你还想让你的老情人再暗杀我一次?”
“放肆!”太后被最后的话激的失了分寸,抬手就朝盛澈扇去。
盛澈不屑与这娇生惯养的贵妇人动手,稍一抬手,攥住了她挥来的胳膊。
“我不动你是看在赵倾城的情分,莫要以为我身在后宫就当敬你三分,你也清楚自我入宫手中过了多少条人命,多你一个又能如何,若你再自以为是用太后的身份倚老卖老,就休怪我不客气了。”盛澈缓缓欺近,言语间皓白的牙齿咬的像是一头即将将猎物撕碎的野狼。
“你敢威胁哀家!”顾鸿芊急火攻心挣扎起来:“来人啊,来人……”
还未等她呼救几声,脖颈间立时多了一只手。
“太后娘娘,三思呀!”盛澈眉梢轻挑,手上力道逐渐加重,因着动作,她夏季薄纱一般的袖摆滑落到了肘间。
小太后果然不再挣扎。
只不过盛澈下手还算是有分寸,自知那力道还不足以伤到顾鸿芊。
可当她放手之际,顾鸿芊忽然紧紧握住她的左手手腕,瞳孔震颤,疯了一般质问:“怎么……怎么会是两颗?”
盛澈被她这忽如其来的癫狂唬住了,猛的抽回手后退两步:“什么两颗三颗,少在这儿给我装模作样。”
顾鸿芊双眸瞬间猩红,染血一般盯着她,像是要将人洞穿,久久未有言语。
盛澈被盯得浑身都毛了,直到琉依与岳惜岚回来,顾鸿芊忽然像是变了个人,端庄得体的坐了回去,指尖轻轻拂过发冠上的金步摇。
此行种种盛澈全然在侧,若不是她亲眼所见,定然以为自己今日撞鬼了。
为了顾全局面,她深吸一口气坐回了太后身旁。
琉依进门时手中举着几幅卷轴,身后跟着两个侍卫,正押解着一个身穿灰蓝宫服的小太监。
“太后娘娘,这奴才看奴婢请来了申屠夫人,自觉事情败露,主动招了。他在外赌钱的哥哥欠了赌场许多银钱,他被逼无奈只好对娘娘的私库动了手脚,因为怕动明面上的东西被发现,才起了偷盗孝贤皇后遗物的念头,还请娘娘惩戒。”
“杖毙!”
太后只抛出短短两个字。
琉依朝身后轻抬下颌,那偷盗的奴才便被侍卫捂着嘴拖了下去。
岳惜岚心细如发,从入殿开始便察觉出气氛不对,不动声色的看了盛澈一眼,见她面色如常,便心下安稳了一些。
“既然遗失的东西已经找回,那臣妇便与……”
“惜岚!”太后看向她,不冷不热的问:“那些是姐姐的什么东西?”
岳惜岚心下一凛:“回禀太后,除了偷盗了一些金玉之外,便是孝贤皇后的墨宝了。”
“姐姐的字画?”太后朝琉依道:“将字画拿过来。”
盛澈在一旁捻着指尖静默不语,只想看看小太后一惊一乍的究竟还要闹什么幺蛾子。
琉依将手中字画呈上,顾鸿芊默默起身拆解卷轴将其展开。
太后都站起来了,盛澈自然没有坐着的道理,她的双手覆于身前,假模假样的规矩站着。
直到最后一幅画卷被展开,岳惜岚不尽暗暗攥紧了手指,眼神也忍不住飘忽在盛澈的身上。
“惜岚你看,姐姐最爱描摹这欲飞的青鹤,从闺中年少至入主中宫,一幅又一幅总是画不厌。我记得描的最好的那一副,好似是送给了阿南姐姐。”太后自顾自的说着,指尖划过那青鹤丰硕的羽翼和劲瘦的项颈。
盛澈本来并未关注桌上的画卷,直到听到阿南的名字,她才堪堪回神,只那一眼,便愣住了。
那欲飞的青鹤跃然于纸上,分明与她背上的纹身……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的一幅画,曾被她恭恭敬敬万分珍惜的收在送青山寨子的卧房里。
因为她爹曾与她说,那幅青鹤振翅图,是她娘最喜欢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