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又眼高于顶,自然会被这貌似绮丽却剧毒无比的花所吸引。”
盛澈轻嗤一声:“一时的喜爱又算得了什么,再好看的花不过只开一季,再特别的花拿在手里久了也就失去了它的独特之处,王爷不觉得吗?”
“先前本王同皇贵妃是一样的想法,如今却有不同的见解,”建承王忽然发出自踏进这座宫殿之后的第一声笑:“本王不知皇贵妃是不够了解陛下,还是故意迷惑本王,但目下而言,皇贵妃在陛下心目中的分量远比本王料想的要重,而且重的多,这对本王来说,是好事。”
盛澈掩在袖中的指尖不自知的捻搓,依旧声色未动:“哦?那我倒是要找机会好好试探陛下一番了。”
建承王兀自起身,正视着她,微抬下颌:“我二人的较量才刚刚开始,本王不急,皇贵妃也莫要心急。”
盛澈轻挑眉梢,点头送客。
待人一离去,盛澈提着的一口气才呼了出来,脱力的倚在座上。
赵倾城的喜欢给的太过毫无顾忌,早已不单单是后宫那些个妃嫔们争风吃醋如此简单,太后看得透彻才会不惜一切代价想要她的命,如今甚至连建承王也有所察觉,只有赵倾城不自知,或者说明知故犯。
她不想成为任何人的软肋,更不想成为要挟别人的筹码,她该早做打算的,只希望现在还不算太晚。
晨光熹微之时,赵思芊安然回府,建承王依旧昨日那身入宫的常服,在正厅静坐半日,直到听门房的人急声来报,才恍然回神,扶起桌角往外去。
赵思芊拖着裙摆小跑着扑到建承王怀里,尚未开口,便忍不住小声呜咽起来。
建承王覆在她背上的手一颤,忙抓住女儿的肩膀:“芊儿,这是怎么了,告诉爹,他们欺负你了吗?”
“没有,没有的爹爹,”赵思芊用袖摆拭去眼泪:“我是见到爹爹太开心了,将我绑走的人并未为难我,芊儿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随意出府了。”
“他们将你绑去了哪里,可曾有印象?”建承王心有余悸,想要将盛澈的帮手一举铲除。
那名剑客所居之处早已查出,他也派人秘密监视,可那剑客武功奇高又很是警惕,他的人根本无法靠近,只不过从日常出入的迹象来看,并非那剑客绑架的思芊。
难道上京还有别的人在暗中相助盛澈?
赵思芊回忆道:“那日我带着两个丫鬟出府采买胭脂水粉,后来走过一条巷子的时候有人从后偷袭,我便晕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眼睛被蒙着,手脚也被绑着,只不过看守的人似乎并不想要伤害女儿,用来绑我手脚的并非草绳而是软布,其间还给了我吃喝,听着那人的声音像是有些年纪。”
话至此处,似是想到了什么:“对了爹爹,那人是上京本地口音,对我似乎还有些恭敬,口口声声尊称我为郡主,所以他自始至终都晓得我的身份。”
整个东元,哪家公侯权贵不惧上建承亲王三分,即使是当今陛下也对她爹礼待有加,是谁如此猖狂,竟然敢公然与建承王府作对?
“爹爹可有查出是何人所为?”
赵思芊平素被建承王保护的很好,自王妃难产离世之后王府再无女主人,后宅少了那些个勾心斗角,所以赵思芊养的生性单纯,自是不懂得她爹的筹谋,更猜不到究竟是谁敢对自己下手。
建承王沉默片刻,只道:“还未查明,不过爹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你先回云蔚阁休息。”
待赵思芊离去,建承王即刻起身去往近郊别院。
……
与此同时,正尘也悄然回宫。
“九爷,事情办妥了。”
盛澈托着腮,正盯着被自己放置在圆桌正中的小宝,一脸的怅然。
“九爷在发愁何事?”正尘见盛澈不搭理他,自行倒了杯热茶捧在手里,坐于桌边:“天是愈发冷了,九爷是在愁小宝迟迟不冬眠的事吗?”
盛澈将目光移到正尘身上,无声叹了口气。
和这小子说了也无济于事,如今的麻烦只得自己解决。
“嗯,这几日不要再让人给它喂食了,清清肠子,准备好玉龟缸就让它卧沙吧。”她随口敷衍道。
正尘点头应下,又喝了一口热茶:“对了九爷,陛下那里该当如何?”
自打回宫,正尘便没见陛下留宿过,昨日又不欢而散,春满公公已经差人来打听两回了,问陛下在交泰殿发生了何事,回去发了好大一通火,吓得乾清殿里的奴才整日如履薄冰,生怕遭了责罚。
“九爷,过几日便是皇家秋狝了,要不……”
送青山的事他从愤恨激进到如今的冷静理智,是从挖了那一座又一座衣冠冢才慢慢有了自知,九爷和觞爷都能看得透放得下,他又有什么不能原谅的,况且那些……确实不是陛下犯的错。
而且如今想要为送青山的人报仇雪恨,还需陛下相助。
“又到秋狝的日子了?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