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春满将脑袋探进殿内,好声好气的问道:“午膳的时辰……。”
“你是听不明白吗?朕不用午膳。”御案后坐着的人并未抬起头,垂目翻阅着手中奏疏:“往后再来扰朕清静,便自行去慎行司领二十大板。”
春满缩缩脖子,声音又小了些:“那奴才让娘娘回去?”
赵倾城目色一顿,抬头迟疑道:“哪位娘娘?”
近来往勤政殿献殷勤的人不在少数,可他却抱有一丝不太可能的希望。
春满这次倒是壮了胆子,沿着门缝挤进来:“是皇贵妃娘娘,带着炖汤来的,就等在……”
还没等他将话说完,只见陛下急忙起身,迈开长腿往殿外走去。
此时盛澈一身牡丹镂金的烟云裙,正坐在廊下的长凳上晃着两只脚等待,手边放着个不大不小的圆食盒。
只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未等她抬头,一方明黄衣角便带着风闯进了她的眼帘。
盛澈不紧不慢的抬头,温声细语:“惜错姑姑炖了茯苓乳鸽汤,你要喝吗?”
许是走的急了,赵倾城此时胸膛微微起伏,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半晌,低声问道:“若姑姑今日没炖这汤哪?”
盛澈仰着头看他,眼波流转:“那我就再找个别的由头来看你。”
本已稍微平复的心忽然间又汹涌跳动了起来。
他一手提起食盒,一手紧握盛澈的手,回了殿内。
一连三日,陛下都宿在交泰殿,脾气也没前些日子那么阴晴不定了,有皇贵妃娘娘陪着,本是一日一膳也改为了两膳,甚至有时下了朝还会先去交泰殿陪娘娘用个早膳,气色自是比以前好了不少。
春满和一众伺候的奴才谢天谢地就差去交泰殿磕头了。
今日入夜,陛下早早理完政事,传话去交泰殿就寝。
岭南进贡了一盆鹤望兰,古有寓意比翼双飞,在温室里养了些时日,今日刚好开花,赵倾城命人一同带了过去。
踏进内殿的时候,赵倾城打巧看到惜错姑姑正往装衣裳的梨花木柜里放什么东西。
见陛下来了,惜错赶忙将柜门关上,回身行礼。
“叩见陛下。”
“姑姑免礼。”
随着赵倾城的到来,鹤望兰的花香也飘了进来,盛澈此时正坐在软塌上擦着弯刀,她最是爱惜自己的配刀,常拿出来擦拭养护。
“什么东西这么香?”盛澈将手中的刀和兽皮放下,刚走过赵倾城的身旁便被他捞进了怀里。
惜错见状,忙招呼门口放花的奴才一同离开,临关上殿门前,深深的往里看了一眼,垂下眸子时忍不住叹了口气。
赵倾城紧搂着怀里的人,将脸埋在她细滑的颈间,轻嗅着:“没有你身上的味道好闻。”
盛澈被他鼻尖撩拨的浑身发痒,稍稍错开脸,低声道:“方才沐浴的时候加了花瓣,不记得是何种花了,应该是那个味道。”
“不是花瓣的味道,是你身上的味道。”赵倾城执着道:“是你身上清清淡淡的味道,我见你的第一次便闻到过这个味道。”
若是盛澈没记错的话,他们第一次相见,是在青竹林,她救下他时确实靠近过他,不过那时血腥味漫天,他是怎么闻得到她身上的味道的。
“你怕是中毒太深出现幻觉了吧。”盛澈戏谑着捧起他的脸想要搓一搓,却立时被揽住后颈,炙热的吻犹如彼时的花香,将她层层包围,无处可躲,缠绵霸道的吻带着难以言喻的情愫持续到她微微有些招架不住。
察觉出怀里人有些胸闷气短,赵倾城才罢手,蹭着她的鼻尖低笑道:“你方才闻到的花香名为鹤望兰,很是难得,名字好听,寓意更好。”
盛澈细瘦的手臂勾着他的脖颈,腰间紧贴着他,微微后仰着身子:“有何寓意?”
“鹤望兰花形似飞鸟,寓意比翼双飞永世于存。”
说着,赵倾城又低头浅浅亲了一下盛澈的唇瓣:“我们两个也会如此。”
盛澈勾着他脖颈的手不经意间滑落,虚虚的放在他的肩膀两侧:“对了,我有话要对你说。”
赵倾城眸中的笑意一滞,却还是没放开她:“我也有事要与你商量。”
“那你先说。”盛澈轻轻捻动着他的耳垂,像是事先的安抚。
赵倾城像是察觉出了什么,却不动声色道:“后日便是秋狝,我记得你在万茯岭围猎的时候玩的很开心,到时我命人将三千里牵去,你可以骑自己的坐骑狩猎;我命司制局做了今年了骑服,与我的相配,你可有试穿?”
上次去与君山春猎,赵倾城给她备下了凤穿牡丹的黑金色骑服,她没在与君山穿上,倒是在后来打马球时穿过一次,不过为了救赵思芊从马上摔下来,那骑服早就磨破不能穿了。
今年的骑服上依旧绣有昭示中宫的凤凰,只不过换成了琼枝栖凤,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