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盏哐当坠地,摔了个四分五裂。
盛澈没敢抬头,盯着地上飞溅的茶水一时间脑袋空空。
赵倾城猛地站起身,连带着身后的圆凳都倒了,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眼前笼上一道高大的身影,盛澈只觉得肩膀两旁一紧,大手铁钳一般将自己抓住,力道大的她骨头都要碎了。
“你再说一遍!”
短短几个字,赵倾城几乎是从咬紧的牙缝中挤出来的。
盛澈堪堪抬头,发觉他眸子都恼得覆上了血丝,一时间真的有些害怕了。
“我知道我这样有些卑鄙,但是她先来害我的……我就是以牙还牙而已,我要不给她们点教训那不摆明任人欺负吗,这事我也顾及到你的脸面了,不会闹大的,再说了平日里也没见你对那个王昭容上心哪,你怎么还……”
她碎碎念一般的忏悔还没说完,便被拥进了熟悉宽大的怀抱里。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赵倾城胸膛断续的起伏着,盛澈脑袋被迫贴在上面,清晰的听到那慌乱的心跳声。
许久,她忽然闷过弯来,抬头道:“你以为是我红杏出墙了?”
“你敢!”赵倾城将人又压回怀里,后怕的搓了搓她的脑袋:“咱们同归于尽。”
盛澈气笑了:“拉着皇帝殉情,那我可不亏。”
话落,赵倾城忽然抱住她的头迫使她认真看向自己。
“方才那话的意思是有人想对你下手。”说着靠近她的脖颈闻了闻:“你身上除了绿蓝,还沾了别的味道。”
盛澈想到方才的情景,下意识拂了拂自己的衣袍,若是告诉赵倾城自己被别的男人抱了一路,那他不得疯了。
“可能是出手制服那人的时候碰到他衣裳了吧。”
赵倾城没多作怀疑,他对盛澈的功夫了如指掌,一两个人根本奈何不住她。
“将方才的事原原本本讲与我听。”
盛澈坐回位子上:“那我说了你不能生气。”
虽说赵倾城不甚在意那位王昭容,甚至记不起她的模样,但怎么说也是名正言顺纳的妃子,出了这等丑事,论哪个男人都会觉得是耻辱。
这边盛澈刚和盘交代完,那边春满就带人来禀报,说崇兴殿殿附近的苒云轩里捉住了两个秽乱宫闱之人,因着事关重大所以没敢声张,只是将人关在了原地的殿内,命侍卫严守。
“让冯和槿带人守好,不得泄露一点风声。”赵倾城命令道。
坐在一旁的盛澈刚想开口,春满已经抢先道:“奴才并未寻见冯副统领,如今是张参领守着。”
赵倾城一顿:“今日不是他当值吗?去把他找……”
“陛下!”盛澈打断道:“臣妾出来的时候瞧见冯副统领脸色不好,像是病了。”
赵倾城没多想,抬手道:“那宣大都统……”
“陛下!”盛澈一把摁住他的手:“大都统今日在宫宴上饮了许多酒,这时辰就不要招进宫里来了吧。”
赵倾城瞧出了古怪,只得向等着听命的春满道:“今日太晚了,让张振将苒云轩守好,一切等明日再论。”
春满听令退了出去,赵倾城看着盛澈坐在那抠手指,就知道她还有事没交代,无奈得拍了拍自己的腿:“坐过来。”
盛澈这会子很听话,坐在他怀里做贼心虚的先亲了两口,才敢将自己的鬼主意小声告诉他。
赵倾城最后听的眼睛都直了。
“太胡闹了!”说着伸手掐住了她的脸,却忽然又笑着松了手:“不过这种釜底抽薪的法子也许真的会奏效。”
“我就说凌与枫这老小子不用狠招根本不会开窍。”盛澈揉着自己被掐红的脸嘟囔道。
“好好好,”赵倾城也拿指腹蹭蹭她的脸颊:“明日我便不宣凌与枫进宫了。”
“嗯……”盛澈有些好奇:“你说他们俩谁在上谁在下?”
赵倾城听后神情有些微妙,欲言又止了许久,将人抱起来:“咱们该歇着了。”
盛澈不乐意了:“你是不是也不知道,那你问问呀,以你和凌与枫的交情,问问怎么了?”
“澈儿听话,歇了吧。”
“你是不是脸红了?你都多大岁数了有什么可脸红的,你不问那我可问了……”
……
第二日,盛澈一大早便让正尘去打听,冯和槿果然告假没进宫,告假奏疏还是凌府的总管送的。
她一激动,让人以陛下的名义赐了许多补品去凌府,美名其曰大都统公务繁忙劳心费神,让其补补身子,赵倾城也由着她胡闹。
不过王昭容的事却没个动静,盛澈晓得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皇家颜面就更加不容有失了。
这事没过几日,远在飞龙大营的王骞邕却日夜兼程的回了上京,连府邸都没回就直接进了宫。
盛澈不知赵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