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和槿立在那面红耳赤了许久,见盛澈不再拿他寻开心了,才敢答话:“臣这几日一直在宫内值守,只与世子见过一面。”
“那便好那便好。”盛澈自顾在那笑道。
冯和槿疑惑不解的稍稍抬头,又赶忙垂了下去,怕娘娘又说些令他难为情的话。
她又问:“你知道他何时回封地吗?”
“臣不知,不过大人说过,待威英将军回京陛下会论功行赏犒赏三军,届时世子应该也会在的。”
“我怎么将这茬给忘了,”盛澈暗自嘟囔一句,赶忙道:“你家大人去迎威英将军了,如今在宫中我也无人可用,你这几日就先不要回府了,住在侍卫所里随时听我差遣。”
“臣遵命。”
盛澈觉得自己上辈子恐怕是个触犯天条的月老,这辈子才会下凡来给人牵线搭桥,关键是牵的线没一个成的,牵的人没一个正常的,自己这一根倒是牢固,牢固到她都觉得上辈子赵倾城是不是欠她人命,这辈子来还债的。
夜里她被召进勤政殿陪着赵倾城批奏章,顺便商量一下如何犒赏三军。
话说这种事一般的皇帝是绝对不会听一个后妃的,奈何赵倾城对自己的皇贵妃纵容无度,除了顾牧和的封赏,剩下的一律听盛澈的。
说他昏庸吧,盛澈写给众将军的封赏倒是都合情合理;说他贤明吧,盛澈说犒赏三军的时候要请千仙阁的歌舞去军营助兴,他竟然不拦着。
这事过几日落文官们耳朵里,不得一口一个有辱斯文顺便写几封奏疏规劝陛下。
不过这些个后话盛澈也不在乎,反正封赏最后都是以陛下的名义给的,那些个笔诛墨伐又落不到她身上,想来那些个文臣对自家君王也不会太过苛责的。
只是有一点不太顺她的意,她说要同将士们一道欣赏歌舞这事被赵倾城给否了,顺便当晚还被他压在书房的御案上好生折磨了一番。
赵倾城哪哪都好,就是太过小心眼了,她不就随口提了一句千仙阁的脱衣舞娘们腰肢细软,摸起来很是得趣,他至于气得做那档子事的时候连啃带咬的嘛,如今好了,本来说好第二日去御花园,硬是让她歇了三天才敢出门。
赶上天气好,盛澈带着正尘去放风筝,专挑妃子们如今爱去的那片梅林,以防万一还让奴才去各宫附近聊聊闲篇,尽可能的让各位娘娘知道她不但大病初愈,如今还活蹦乱跳的。
果不其然,不到半个时辰,梅园附近来了不少的人,不过盛澈觉得也就刘颜之是真心来看自己,剩下的,没一个打着好心思。
“如今天冷,娘娘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正尘公公还不去给娘娘拿件披风。”
刘颜之将自己怀里的手炉塞给盛澈又捂了捂她的耳朵:“耳朵也凉,娘娘别在风口里站着了,还是回宫吧,颜之去给娘娘熬鲃肺汤,这时节的鲃鱼最肥了。”
这鲃肺汤是江南有名的汤食,盛澈自从来了上京再没喝过,她吞吞口水,小声道:“颜之,你先去交泰殿熬着,我待会儿就回去。”
“娘娘与颜之一起回去嘛,大冷天风筝有什么可放的,等开春了颜之再陪娘娘来放风筝可好?”
搭眼,刘颜之瞧见正尘没走,刚要再催一催,就听他凑过来道:“刘才人就不要给我们家娘娘裹乱了,我们不是在放风筝,是在钓鱼。”
刘颜之峨眉微蹙,又撅着小嘴看向盛澈。
盛澈咬咬牙:“颜之呀,我真的不能走,要不等我得了闲再去看你?”
刘颜之眸子雾蒙蒙的,觉得自己许是真的给盛澈添乱了,小声央求道:“那我给娘娘去煮汤,娘娘还想喝吗?”
“想喝想喝!”没等盛澈开口,正尘倒是不客气了:“鲃肺汤里再煮点山药和笋尖,别提多鲜了。”
“娘娘……”刘颜之勾了勾盛澈的衣角。
“你去吧,正好留下来陪我用午膳。”
“嗯,我这就去御膳房挑鲃鱼。”
刘颜之终于有了点笑模样,欢欢喜喜的走了。
盛澈拉着风筝线一派闲适,直到该出现的人出现了,她暗暗勾了勾嘴角,快走几步将风筝放的更高了些。
“拜见皇贵妃娘娘!”贤妃翩然上前行礼。
盛澈专注的扯着风筝线,淡淡道:“免礼。”
贤妃背对众人,目光如火的盯着放风筝之人的侧颜,片刻才道:“娘娘大病初愈,瞧着气色红润精神焕发,臣妾挂念多日,如今悬着的一颗心也算放下来了。”
盛澈心中暗讽,从前总以姐妹相称,想来现在是知道自己两面三刀的狐狸心思在她这装不下去,改换低三下四的路数了。
她倒要看看她究竟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多谢贤妃记挂,本宫这病啊时好时坏,指不定哪日又不成了。”
“娘娘这话说得,”贤妃忙道:“人吃五谷杂粮,小病小灾的在所难免,只有娘娘身子康健了,才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