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与枫叹了一口气:“不想见便不见了?她可是陛下的皇贵妃!现如今宫里谣言肆虐,说她命不久矣,我看她倒是没放心上,整日花天酒地不说,还插手冯和槿办案的事,陛下何不把这件事与她说清哪。”
“太皇太后被毒害的事还没有个定论,若真是那人做的,难道要朕看着澈儿去给皇祖母报仇?”赵倾城将手中的奏章合起扔在御案上,疲惫不已的闭了闭眸子。
凌与枫叹了一口气:“此事若真为陛下所猜测那般,以小九的性子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不然她这些天也不会总往宫外跑。”
“她不信朕,她自始至终就不曾信任过朕,若真是那人所做,朕虽不能要她以命抵命,但也不会姑息。朕是皇帝,终归要顾全大局。”
凌与枫拱手道:“臣会协助冯和槿尽快把此事调查清楚,还请陛下宽心。如今骑羽族频繁进犯边境,东吁和苏禄几处藩国也伺机而动,陛下还是要以国事为重。”
赵倾城抬抬眸子:“舅舅可有消息?”
凌与枫道:“顾大将军已命秦淮回京复命,听闻这次秦副将在边境抓到了几个骑羽族的脚兵,或许可以问出些有用的东西。”
赵倾城道:“让秦淮将人送去罗刹院,吐出来的东西记录下来送与朕。”
“陛下,列清昭也送回了信,说骑羽族近些日子多有外邦人进出,皆是上京口音,狐狸尾巴终于要露出来了。”
“吃里扒外的东西,朕纵容了他这些年,给了他高官厚禄权势地位,没成想他还不满足,等这次战事结束,也该清清朝纲了。”
凌与枫并未告退,思忖片刻才道:“听冯和槿说近些日子杨觞并未在上京,小九带正尘去过几次敬王府。”
赵倾城握指成拳,抬头看了一眼照进殿内的落日余晖,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她现在人在哪?”
凌与枫道:“臣来之前小九已经带着正尘翻了北兴门的墙。”
龙椅上的人一拳砸在御案上:“立刻宣敬王入宫。”
“臣遵命!”
……
敬王府的小厮阿章急匆匆的踏出门庭,一路小跑行至两位翩翩公子哥面前,小声道:“两位爷今日怎么在府外站着,快请进去吧。”
盛澈收了手上的折扇,问道:“今日怎么是你来接,你家王爷哪?”
阿章引着他二人往府内走:“我们家殿下半个时辰前被急召进宫了,说是陛下有关于边境的事要问,盛公子要不先去偏厅等等,或许几盏茶的工夫殿下就回了。
”
“急召进宫?你们家殿下又没上过战场,找他问边境的事做什么?”盛澈随口道。
正尘手上拿着油封纸袋,从里面掏出了颗米果子塞进嘴里,含糊道:“敬王殿下天南地北的都去过,或许陛下是想问问边境的风土人情哪!”
盛澈暗暗的寻思,赵倾城倒是顺手问风土人情了,这敬王说好今日把查出来西昭商旅的往来册子给她的,这又得等到什么时候!
“阿章,你家殿下临走之前有没有嘱咐你给我留下来些什么东西?”
阿章一拍后脑勺:“对对对,殿下是说他书房有一封册子,若是见了盛公子就先行给您,小的这就去拿,盛公子在偏厅稍等片刻。”
正尘吞了米果子,拿起桌上的清茶灌了一大口才道:“还是敬王殿下靠谱,九爷一开口,他就帮你弄来了城防司的商旅往来名册,不像和槿哥,推三阻四的。”
盛澈坐在太师椅上扇着扇子,一派悠然自得:“他不是不想给,只是得听他主子的而已,我们也不好为难他。”
“主子?九爷的意思是陛下不愿意给还是凌大哥不愿意给?”
“有区别吗,说到底不就是不想让我插手此事,以为我绕开他们就查不出了吗,当真以为我是个不成事的哪。”
这边阿章送来册子,盛澈便带着正尘出了敬王府。
“九爷,现下咱们去哪?”
盛澈翻看了一眼手里的册子:“你银钱带够了没?”
正尘拍拍自己的荷包:“放心,全是金子。”
盛澈将手中的册子一合,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先去庆南街找尤富贵,让那个老小子帮我们把这册子上的商旅查一下,看谁在卖寒僵蛊虫,这事咱俩不便露面。”
这边正尘立刻撇起了嘴:“那我这荷包今日不得瘪大半下去,那老油子总是狮子大开口,银钱越要越多,真当咱们是冤大头哪!”
盛澈哭笑不得:“宫里的银钱取之不尽,你倒是替赵倾城省起来了。尤富贵这厮虽然贪财,但办事也稳妥利索,追查寒僵蛊虫的事找他最为合适。”
“哎,我的金叶子!”正尘摸着荷包叹息道。
盛澈折扇摇的欢快,今日特意与选了天青色绣着粉线的袍子:“别啰嗦了,见完尤富贵还得去千仙阁哪,之桃姐姐说今日有南疆的脱衣舞娘表演,去晚就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