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鸟都出去觅食一圈回巢了,她才被裹着龙纹外袍给抱回来,临上朝还被赵倾城箍在怀里一再警告若是不听话便让她以后再也没力气去找那些个莺莺燕燕,真是会倒打一耙,那些个莺莺燕燕难道不是他召进宫里来的?
樱宁和颜之皆未涉及人事,自是对她身上的痕迹没的怀疑。
“听正尘公公说娘娘病得下不来床,可有传御医前来诊治?”夏樱宁关切道。
盛澈撇了一眼站在一旁扯花叶不知思绪飘忽去何处了的正尘,才道:“无妨,歇息几日便好了。”
“怎的无妨,我瞧着娘娘脸色苍白的很,还是传御医来瞧瞧吧。”
刘颜之说着,又心疼的握住了盛澈消瘦的手腕,那面上一圈青紫,是昨夜赵倾城力气太大,束着她腕子的时候勒得的。
她头皮发紧,赶紧将手抽走,嘴角扯出个笑:“好,我这便命人去请御医,你们也各自回去歇着吧,这几日酷暑难耐,日头大的厉害,也别总往交泰殿跑了,等凉爽些了我会去看你们的。”
夏樱宁心思细腻,瞧出了盛澈的局促为难,便顺着道:“那我们便告退了,还望娘娘好生休养。”
刘颜之却眼眶殷红一点也听不进去,声音心疼的紧:“那我过两日给娘娘做一些苏州的冷食消消暑,娘娘定要好好歇着,门窗让奴才们记得封好,莫要再进了蚊虫,再让她们熏些艾叶薄荷什么的,赶一赶。”
盛澈心觉颜之实在太过懂事,此时模样又楚楚可怜,忍不住的想伸手摸摸她的头,却转瞬想到了赵倾城昨夜说的话,赶紧打住了念想。
“好,听你的,快些回去吧。”她点点头。
等她二人一走,一旁快要把那盆九里香薅秃了的正尘这才凑上来,啧啧道:“这刘才人也对九爷太好了吧,就差亲力亲为的赶蚊子了。”
若不是现下实在浑身无力,盛澈早把手边的软枕砸出去了。
“方才我是怎么与你小子讲的,这段日子让樱宁和颜之少来交泰殿,你倒好,转头把她俩请进内殿了,你是嫌我身子骨硬朗是吧。”她说着,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倚在塌边,抻了抻几乎要断了的腰。
正尘一脸的懵懂:“怎么了?她们给九爷下毒了?不至于啊,那刘才人哪舍得害九爷啊,樱宁姐姐就更不会了。”
盛澈哪还笑得出来,喃喃自语道:“她们自然不舍得害我,可架不住家里夫人气量小啊。”
“嗯?九爷嘟囔什么哪?”正尘把晌午陛下命人送来的冰鉴往塌边挪了挪,打开盖板,从里面掏出盘冰葡萄送到了盛澈手边。
此时她连吃葡萄的力气都没有,堪堪瞧了一眼又道:“少打听,我说的话你记住便是,这几日少让她们来交泰殿,免得遭了殃。”
“行行行,反正九爷与我生分了,这次去两淮护送粮草也不带着我偷偷就走了,九爷的事自此往后我再也不管了。”正尘气鼓鼓的跑到另一盆九里香那处,又打算薅叶子了。
“你小小年纪这气性也太大了些,我回来不是和你解释过吗,这趟押送事出紧急,长途跋涉不说又处处危机四伏,带去的暗卫各个武功高强也难免死伤,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只会拖我后腿惹我分心,行了,别薅了,那花与你有仇吗!”
正尘自是晓得九爷为何不带他前去,只不过是耍耍小性子而已,两三句的便哄得好,转头蹦跶过去替她剥葡萄了。
“我也不是真的气,只不过九爷走之前怎么也要告知我一声吧,我一醒,人不见了,亏得我闹到陛下那里才打听到你的去处。”
他将一颗颗剥好的葡萄举到盛澈面前,拿个小铜叉往她嘴里送,盛澈才愿意张张嘴:“话说九爷你这趟伤的也太重了,陛下上早朝时交代让你这几日在殿里好生休息,景央宫就暂且不用去了,照理说宫妃省亲回来要即刻去和太后请安的。”
呵,我本来活蹦乱跳的回来,别说去景央宫请安了,去铸剑房打铁都不在话下,还不是那个家伙气量小,这满身的痕迹,我一时半会儿的哪有脸出殿见人。
“正尘,你说赵倾城这人他奇不奇怪,明明风流博浪妃嫔如云,却让我总有他是个痴情种的错觉,尤其是盯着他眼睛的时候,你说他是不是学过下蛊?”
正尘以为盛澈在嫌弃赵倾城宫妃众多,立刻邀功一般的凑过来:“放心吧九爷,我晓得你的癖好,这段日子我在宫里帮九爷盯着陛下,盯的死死的。”
“嗯?”盛澈懵怔了片刻:“我何时让你盯着他了,你盯他做什么?”
“防着别的妃嫔染指了陛下啊,九爷不是自小不喜欢别人动你的东西吗?”
“所以……这大半个月你就这么守着赵倾城,不让他近女色?”
盛澈以为自己在听什么天方夜谭,哪知正尘点点头:“是呀,不但如此,我还把九爷你的这份癖好如实告知了陛下,别说陛下还挺通情达理,一口便应下了,说自己不去后宫。”
她扶额叹了口气:“你小子八字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