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是个好人?”她这句话来的没头没尾。
毕竟,以自己这么多年逛花楼的斑斑劣迹,和不太常性的作风,保不齐,赵倾城可能会是东元开国以来第一个被抛弃的君王。
他被抛弃了,岂是这么好打发的,得罪谁也不能得罪皇帝啊,总的来说,她是有贼心没贼胆。
“我还没想明白,咱们之间到底该有个什么样的结果,你不要逼我。”盛澈垂着眸子喃喃道。
赵倾城以为自己吓到了盛澈,这才慌忙放开她,和她隔开一些距离,小心翼翼的说道:“澈儿别怕,我是不会欺负你的。”
盛澈心道:我自然晓得你不会欺负我,我是怕欺负了你。
毕竟她是要离开的人,赵倾城给的越多,她才越害怕。
盛澈抬头,把本来在路上早已想好的话说了出来:“今日太后宣我去景央宫,除了问凌与枫被伤的事,其余的全都是关于皇嗣,要不你去别的妃嫔宫里住些日子,转移一下太后对我的注意力。”
赵倾城站在那,眼里的光如落入狂风中的残烛,尽数熄灭:“你懂太后的意思吗,我要是去了别的妃嫔宫里,到底要做什么你清楚吗?”
他抱有最后一丝妄想,希望盛澈其实什么都不懂,只是迫于太后的威慑。
盛澈却道:“懂啊,传宗接代嘛,我明白的。”
“那你还把我往外推,这就是你口中所说的喜欢我吗?”赵倾城的声音似乎结了冰。
盛澈却想着刚才他那欲/火难平眼神,总不能让个皇帝整日守着后宫如此清心寡欲吧。
盛澈以一种十分为赵倾城着想的语气规劝道:“喜欢归喜欢,我也不能太束着你不是,你后宫里风华正茂的美艳女子这么多,总不能让人家整日独守空房吧,这也太暴殄天物了。”
赵倾城垂眸,根本不敢再看盛澈那双真诚清澈的眼睛,因为她的眼神里全是赵倾城心底里的伤,她眼神越坦荡真诚,赵倾城就越锥心刺骨。
“你不喜欢我,你根本就不喜欢我。”赵倾城嗓子像是淬了冷风,暗哑的厉害。
盛澈和他有些距离,没能听到这句话,主动往他身边挪了两步,伸手给他把微敞的领口抚平:“你若是有了皇嗣,那太后就不会总是盯着我了不是,这样对你对我都好。”
赵倾城甩开盛澈的手,眸色冷淡,置气般问道:“你想让我去哪?”
盛澈想着,低头正好瞅见手边夏樱宁送给自己的团扇:“今日你去惊蛰轩吧,夏才人长得很是温婉可人,你一定喜欢,明日的话你再随意挑……”
还未等盛澈说完,赵倾城便漠然起身,冷冰冰的回了句:“好,都听你的。”
言毕,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交泰殿。
盛澈看着赵倾城离去的背影,心里一阵空落落的,却也没有细想为何,她这种人经历的生离死别多了,总不爱往深处想那些感情的事,毕竟想多了,难过的总是自己。
“主子主子,陛下来咱们这了。”晓桃语气里全是不可抑制的喜悦:“听说是从贵妃娘娘那来的,想必是娘娘念在您和她的情谊,专门与陛下提及的您,主子赶快梳洗接驾吧。”
惊蛰轩里奴才很少,听说陛下要来皆慌作一团,夏樱宁紧紧的攥着手里的丝帕,面色含羞,不知如何自处:“是小九帮我的吗,我以为这辈子都服侍不了陛下了,晓桃,快把小九送我的玉镯拿出来,我今日脸色是不是不太好。”
晓桃一边给夏樱宁往浴房里提着热水,一边小嘴抹了蜜一般夸赞道:“才人哪日都好看,面若桃花肤如凝脂,陛下见了才人一定很是喜欢,说不定能像宠贵妃娘娘一样宠着您哪!”
夏樱宁心知肚明的浅笑道:“我怎么可能会像小九一样得宠哪,她如此貌美,人也灵气,这次陛下能来,应是小九在暗中助我。”
晓桃又往木盆中撒上一层花瓣:“贵妃娘娘确实长得跟下了凡的仙女一般,但性格却是跋扈的,才人与娘娘的性子不同,陛下见了才人以后也许更喜欢才人这种温婉如玉的哪。”
夏樱宁嗔道:“莫要胡说,小九才不是跋扈,她只是懂得如何保护自己。”
晓桃顿觉失言,贵妃娘娘已经对自己家主子如此之好,她还在背后说别人脾气差,实在太不应该了。
“都是奴婢的错,才人赶快沐浴更衣吧,晚上陛下便要过来了。”
夏樱宁面色绯红,宽衣没入木盆之中。
等到了子时,赵倾城才带着众多的奴才来了惊蛰轩。
一身疲惫的赵倾城慵懒的张开手臂,在内殿等着人来更衣,夏樱宁含羞带怯的刚往前走了两步,却被赵倾城很是冷漠的眼神给顿在了原地。
春喜见状,赶紧挥手让侍衣奴才们上前,七手八脚的给赵倾城褪去了衮服,方才全部退下。
整个惊蛰轩内只剩了赵倾城和夏樱宁两个人,赵倾城神色不虞,径自坐到了寝榻上。
夏樱宁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