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倾城见盛澈把脸埋在自己颈间,不自觉的呼吸渐快:“澈儿,我会尽快兑现承诺的。”
盛澈终于还是忍不住往赵倾城削瘦的侧脸上亲了一口,满腹心事的开口:“不急,你可以再缓几个月。”
再缓几个月,等我不喜欢你了。
赵倾城从半开的窗口看到天欲破晓下那一圈影影绰绰的光晕,扯着她又躺回寝榻上,声音在昏暗中带着笑:“今日不上朝,陪你睡到日上三竿。”
盛澈:“可我刚睡醒。”
赵倾城:“那就陪我睡。”
盛澈:“……”
果然,盛澈虽图一时之快炸了营地,后续的麻烦事却如堆砌腥臭海藻的海浪一般一茬又一茬,而且,全都推到了赵倾城的身上。
建承王府后面五里的营地大火烧了三天三夜才熄灭,本来被赵倾城好不容易支出上京的建承王也快马加鞭的回了京,一场腥风血雨似是带着盛夏的无妄之风,即将倾顶而下。
“陛下,暗卫来报,建承王回京了。”凌与枫在勤政殿对着满脸阴鸷的赵倾城禀报道:“他此次还带回了一名老妇人,五六十的岁数未看清长相,被建承王以上宾之礼请回了王府。”
赵倾城把玩着手里刚刚得来的掩龙伏,面上古水无波:“尽快查出这妇人的身份。还有,列清昭送来暗报,说王骞邕的副将被骑羽族活捉了。”
凌与枫眼底杀光一纵:“臣立刻回复,让阿昭诛杀那名副将。”
赵倾城冷笑一声,把已经一分为二的掩龙伏毫不留情的扔在了御案上:“你说飞龙大营距西域几千里之远,那名副将是怎么身在江南的军帐大营却被骑羽族捉住的?”
“陛下的意思是那副将故意投敌?还是说他是受人指使?”凌与枫心底也有了一些不谋而合的想法。
赵倾城转着拇指上的墨玉扳指,目色淡然:“所以说这副将是被活捉的,毕竟一具尸体对他们来说毫无价值可言,想来他现下在骑羽族中也未必会被亏待。只是不知这副将知晓飞龙大营的多少机密?”
凌与枫心照不宣:“那臣现在便命阿昭密切关注这名副将的举动,寻合适时机再行处置。”
“澈儿这两日在做什么?”赵倾城收起一派冷漠的神情,脸上如冬末化雪般柔和。
私营爆炸之事赵倾城连着两天在勤政殿处理后续事宜,感觉已经很久没见他的小土匪了。
“娘娘这两天都在史历馆看书,很是勤勉的样子,说一定要攻克上乘神阶才肯罢休。”
赵倾城满心无奈的揉了揉深锁的眉心,才想到已经好些天没召见过宋夕潮了:“也不知道朕给她挑的那些书她爱不爱看?”
凌与枫一脸好奇:“陛下这次给娘娘选了什么书哪?”
赵倾城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笑的甚是无奈。
……
“宋夕潮,你给我找的是什么破书,《李清照选传》我也就忍了,《三辅黄图》和《括地志》是不是太过分了,让我根据整个中原的风土人情地貌山河从而参透男女之情?你是不是在耍我?”盛澈看完整本括地志以后,终于忍无可忍的摔书抱怨起来。
虽说了解我中原的大好河山是一种很能提升内涵的事,但赵倾城最近这些日子的甜言蜜语已经让盛澈觉得自己的‘功力’远不如他了,本来他就妃子众多可以多加练习,那她只能在‘内功’上赶超,可偏偏宋夕潮这个损友,并没有自己说的那么厉害,盛澈越跟着他看书看到后来,越觉得他是个不靠谱的。
宋夕潮一边不敢违抗皇命,另一边被自己在宫里唯一的好友各种嫌弃,也是左右为难,进退维谷:“最近崇文院的管事来排查古旧房梁书架损毁情况,我怕他发现我那些个书,便把箱子藏了起来,只能先随便给你拿几本看着,要不你再等等,风头过了我给你弄些恢诡谲怪的话本来解解闷。”
相比最近看了很多乌七八糟的情情爱爱,盛澈还是更喜欢这些个怪力乱神的书,所以立刻变脸欣然应下。
又觉得这两本博物志也不算禁书,拿着回了交泰殿,想着顺便也让正尘那小子长长见识。
……
“九爷九爷,你猜我刚才去御湖那儿看到了什么?”正尘抱着吃饱喝足的小宝一溜烟的跑进殿里,那神情激动的跟白天见了鬼一样亢奋。
盛澈端着元星刚给她熬得红豆百合甜汤在那优哉游哉的喝着,眼皮都没抬一下:“看到什么这么兴奋,昨天刚被太皇太后教训了说要谨言慎行,今天就忘干净了。”
正尘把盛澈嘴边的碗拿开,生怕他一会儿说完会呛到他家九爷。
“我在御湖边看到和槿哥和思芊郡主了。”
“噗……”
正尘防备着盛澈可能会被呛到,但绝对没想到她还能喷自己一脸甜汤。
他甚是嫌弃的用袖子擦着脸,接着给盛澈絮叨:“还有还有,半路凌大哥就过去了。”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