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很快来到了距建承王府五里远的私营,盛澈和冯和槿都没想到,在上京的城区里竟有这么一出私密的林地,四周无一处建筑,甚至连经营营生的百姓都没有。
想来也就是建承王这种只手遮天的权贵,才能在皇城的眼皮子底下如此嚣张。
这种私营在上京并不少,但凡是达官显贵都会养一些府兵私兵之类的,但大多数是在后院独辟一处宅地,像建承王这种专门设林地练兵的,倒也没几家。
他们一行人进入私营十分顺利,既是小王爷和郡主带领,那些个守营的兵士自然也不会阻拦,一个个异常恭敬,垂首行礼。
私营很大,至少盛澈是一眼望不到头,细看下来可以抵得上一个皇城编营了。而且里面的私兵训练有素,看到有生面孔后全皆警觉地收起了兵器,停止操练,以防别人瞧出他们的身手。
盛澈捋着自己的小胡子跟在他们家‘主子’身后,用余光扫视了周围的情况,越看越觉得不对,这些私兵里,有一部分人体格和眼神都太过凌厉,压根不是一般的酒囊饭袋,不过倒也印证了赵倾城说过的话,那群围攻送青山训练有素的杀手全都出于此处,看来下次偷袭私营,要带着杨觞这种高手来才行。
这么想着,赵景南一行人便到了营库门口,这里不同刚才路过的营帐,门口重兵把守,看着防卫极其森严,盛澈被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守卫差点给逗笑,想来只有像赵景南和赵思芊这种不谙世事的世家子弟,才会不经过建承王的准许,便带陌生人来他那么私密的地界吧。
“小王爷,请出示令牌。”守将拦路道。
赵景南也未多言,把虎身令牌一亮,那些守卫才把他们放了进去。
这营库看着并没有什么特殊,无非就是一个大型的兵器库,盛澈趁旁人不注意,用脚后跟撞了几下地板,那沉闷空洞的声音分明在告诉她底下还有空间。
赵景南从一排立着的枪中挑了一把上等的递给冯和槿:“和槿兄,这把紫金枪是找工匠花了四年时间打造的,锋利无比,近身挑马,可谓是战无不胜,你且拿去给凌大人吧。”
冯和槿并没有接过那把枪,而是从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拿过一把黑铁枪柄:“大人平日里多用风陵剑,那枪头只是偶然寻得,想配好放在家里的,小王爷不必送这么贵重的紫金枪,在下手上这把枪柄就足够了。”
赵景南看了看冯和槿手上光秃秃的枪杆子,觉得十分寒酸,接着道:“兵器不在多,像凌大人这种大英雄,自然有收藏兵器的爱好,这紫金枪就当是我送给大人的礼物,请他笑纳。”
冯和槿不动声色,还是一如往常:“若是小王爷执意要送给凌大人,还请亲自前去,我不能代大人收如此贵重的礼物,不合规矩。”
盛澈在一旁啧啧心疼,这么好的紫金枪,不要白不要,冯和槿这小子怎么这么固执。
赵景南看冯和槿一再推辞也不好强求,他晓得凌与枫是个说一不二的人物,想来也是和下属传达过不要私相授受,所以冯和槿才会如此决绝。
这时一旁的赵思芊道:“既然和槿公子遵从凌大人指示,那哥哥也莫要强求了,只是……”
赵思芊上前两步,从袖中拿出一枚精致的缀玉枪穗,递到冯和槿眼前,缓缓道:“既然和槿公子不能替凌大人收下贵重之物,那思芊只好准备了这个枪穗,还望公子不要推辞。”
盛澈一看,这哪是什么枪穗,明明是剑穗,谁家枪穗上会佩玉,那打起来不把玉都撞烂了吗?当然,像冯和槿这种军营里长大的男孩子,自然不晓得这些个心思。
而盛澈细看过去,赵思芊包着剑穗的贴身手帕上,竟绣着一朵盛开的凌霄花!!
却见冯和槿眉头微蹙,抿着唇不应答,赵思芊浅笑一下接着道:“难道和槿公子连这么个小玩意都不敢替凌大人收下,这本不是什么贵重之物,而且公子不也说要去珍宝阁买吗,既然如此,还不如收下我的这枚,只告诉凌大人是你买的即可,当是我给公子的一点心意。”
话都说到这地步了,盛澈觉得没有不收之礼,可奈何冯和槿的脸色却越发难看,盯着赵思芊手上的剑穗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盛澈只好在身后偷偷捅了他一指头,提醒他赶快回话。
“那……那在下先替大人把这枪穗收下。”冯和槿很是生硬的从赵思芊手里接过剑穗。
赵思芊脸上立刻春风化暖,眉梢带笑,盛澈若不是瞧见了那手帕上的凌霄花,都得误以为是不是她对眼前的冯和槿有意思。
赵景南自然也看的出来,赶紧把冯和槿支开,说想再送他一把兵器。
这时,赵思芊忽然提高嗓音咳了一声。
赵景南随着她的视线扫过去,三步并两步上前抓住正尘的手:“这东西岂是你个小厮能乱动的。”
说着,一加力气便把正尘推坐在了地上,原来正尘当时在对着墙上的一处石壁雕塑乱摸。
盛澈赶紧扶起正尘解释:“小王爷息